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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子歌在無盡的黑暗與混沌中沉淪,不知究竟過了多久,他仿若從極深的水底艱難地向上浮起,耳邊開始有了模糊的聲響。
隱隱約約地,他聽見身旁有太監低聲私語:“這童貴人服毒沒死,差點被皇上打死了。” 那聲音像是隔著一層厚厚的濃霧傳來,縹緲而不真切。
他緩緩地努力睜開雙眼,只覺眼皮似有千斤重,待視線終於清晰了些許,入眼之處便是那金線繡龍的枕頭,精緻的繡線在燭光的映照下閃爍著華貴的光芒,他瞬間認出,這是養心殿的龍床。
一時間,諸多思緒紛至沓來,他想起之前所遭受的種種屈辱與折磨,心中五味雜陳。
此時,站在院判旁的太監察覺到了他的動靜,不敢有絲毫懈怠,急忙轉身快步走向殿外,去稟報皇帝知曉。
童子歌望著他匆匆離去的背影,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不安。
宗庭嶺在得到太醫的稟報後,心急如焚,匆忙拋下手中事務趕來。
他的衣襬隨著急促的步伐在空中肆意翻飛,額前的髮絲也略顯凌亂,全然沒了往日那從容威嚴的帝王儀態。
剛踏入殿門,他便徑直奔向床榻,一眼看到童子歌那虛弱地趴在榻上的身影,毫不猶豫地伸出手,緊緊拉住童子歌冰涼的手。
他的目光仍緊緊鎖定在童子歌身上,頭也不回地向太醫喝問道:“童貴人的情況究竟如何?快說!”
院判趕忙上前一步,他低著頭,眼睛盯著腳下的金磚,身體微微顫抖,戰戰兢兢地回道:“陛下,童貴人吐出的黑血乃是體內餘毒,幸得及時救治,如今已暫無性命之憂。只是…… 只是他背上的傷極為嚴重,且還伴有一些內傷,需得悉心安養一段時日,方能逐漸恢復。”
宗庭嶺心煩意亂地緩緩揮手,讓太醫們如蒙大赦般趕緊退下。
宗庭嶺坐在床邊,沉默良久,眼神中滿是複雜的情緒,有愧疚,有心疼,還有一絲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慌亂。
他緊握著童子歌冰涼的手,似乎想要透過這樣的方式傳遞一些溫暖與安慰,可那手卻依舊冰冷,彷彿怎麼也捂不熱。
童子歌微微動了動身子,這輕微的動作卻牽扯到背上的傷,疼得他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宗庭嶺見狀,下意識地想要幫忙,卻又不知該從何下手,只能焦急地看著,嘴裡喃喃道:“莫要亂動,小心傷著自己。”
童子歌嘴唇微微顫抖,想要說些什麼,卻又覺得喉嚨乾澀,發不出聲音。宗庭嶺見狀,急忙端過一旁桌上的茶杯,小心翼翼地將茶水喂到童子歌嘴邊,輕聲道:“喝點水,潤潤喉。”
童子歌輕抿了幾口茶水,這才緩緩開口,聲音微弱得如同風中殘燭:“陛下…… 嬪妾……” 話未說完,便咳嗽起來,那咳嗽聲在寂靜的宮殿裡顯得格外刺耳。
宗庭嶺幫他順氣,待他咳嗽稍緩,才說道:“莫要說話了,好好養著便是。”
宗庭嶺緩緩掀開蓋在童子歌身上的被子,目光觸及他身後那一片紅腫淤青且透著絲絲髮紫的傷痕時,心中瞬間被愧疚填滿。
沉默片刻後,他伸手拿過放在一旁矮桌上的藥膏,輕輕擰開蓋子,那藥膏散發著一股淡淡的藥香,在這寂靜的房間裡瀰漫開來。
可當他的手靠近,童子歌的身體便下意識地瑟縮躲避。
宗庭嶺的心猛地一揪,愧疚之情如決堤的洪水,氾濫得更加不可收拾。
他輕聲說道:“別怕,子歌,塗了這個才能好起來。”
他輕輕地將藥膏塗抹在童子歌背上的傷處,目光始終停留在童子歌的臉上,那眼神中滿是愧疚與懊悔,嘴唇微微顫抖,想要說些什麼,卻又彷彿喉嚨被什麼東西哽住了,一時間竟不知如何開口。
童子歌趴在那兒,思緒如麻。他回想起自己之前妄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