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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凌塵攜著滿身寒意追出屋,就看到大徒弟被隨意丟在地上。而那個身法詭譎的黑衣青年,早已像來時一樣,悄無聲息地消失了。
凌塵微蹙著眉,目光掃過四周,靈力也一寸寸從峰上捲過,卻始終沒找到那人的蹤影。
他眸底多了一絲凝重:先前自己不在也就罷了,可如今黑衣青年當著他的面離開,峰上陣法卻依舊毫無反應……那人的陣法造詣,竟如此之高?
不過,唯一能確定的是,黑衣青年此時已不在峰上。
凌塵只得放棄搜尋,來到沈映宵身邊。
他扶起徒弟探了探腕脈,神情微松:傷勢並未加重,體內也沒留下什麼奇怪的印記——那個黑衣青年,似乎真的只是像他自己說的那樣,途經此地,過來看看。
可是,那人既然是個丹修,又是如何突破層層陣法的?
他凝眸沉思,指尖無意識地輕點著,眉心小劍泛起陣陣冷光。
沒等想出什麼,凌塵忽有所覺,低頭一看,就見沈映宵緩緩睜眼,醒了過來。
仰頭看清面前的人,沈映宵掙扎起來,好似要起身行禮:“師尊。”
凌塵見自己這個端莊穩重的大弟子,如今竟虛弱到坐起來都費勁,不由語氣微緩:“無需多禮。”
然後想起剛才的事:“那人是誰?”
沈映宵茫然,記憶彷彿還停留在甦醒之前:“您是問楚宗主?”
凌塵頓了頓,無奈搖頭。他沒再問那個黑衣青年,轉而道:“你的經脈是怎麼回事。”
“近日煩心事太多,許是心法走岔了。”沈映宵低頭嘆氣,不太想聊這些,於是試著岔開話題“那個,師尊……”
“嗯?”
“地有點涼。”還有點硬。
“……”
凌塵低頭看了一眼,後知後覺地發現,徒弟的確一直躺在地上。
……修真之人幕天席地,在地上盤坐調息乃是常事,徒弟以前也常常跟著他在各處修煉,怎麼今日忽然這般嬌氣。
不過看了看雙眸半闔半睜、睏倦至極的沈映宵,凌塵到底沒說什麼,俯身抱起他,回了旁邊的屋子。
原本打算把人放回床上。
誰知一進門,卻先看到碎了一半的床。緊跟著又看到了破破爛爛的地面。
再一抬頭,天花板上還開了半邊窟窿。一塊厚實的木板搖搖欲墜,最終啪嗒掉下來,砸在他們腳邊。
凌塵盯著那塊木片,腳步一頓。
“罷了。”他只得又帶著沈映宵轉身出門,“先去我那。”
……
居然誤打誤撞地蹭到了師尊的臥房。
沈映宵忽然有種參觀景點似的小激動。
然而等真的躺在師尊床上了,他那點小心思,頓時收得一乾二淨,只剩後悔。
——師尊屋裡,根本沒有他想象中的柔軟床榻,只有一張寒玉床。
邦硬,冰涼。
沈映宵:……早知如此,還不如剛才就那麼暈在地上,至少還有一層柔軟的草葉墊著。
凌塵見沈映宵才剛躺下,就本能想坐起來,他抬袖一揮把徒弟定在原處:“不必多禮。你的屋子是我弄壞的,我這裡你安心住著便是。”
“……”沈映宵脊樑骨都要硌麻了,卻只能含淚道謝,“那就……多謝師尊了。”
修真之人幾日幾月不睡覺,自然也不會累死。
但在這一方世界,修為講究順應天時,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因此到了夜間,修士們大多會找個地方盤坐或躺著,呼吸吐納,自成迴圈——俗稱睡覺。
沈映宵一邊被這玉床硌得背疼,一邊忍不住暗暗想:這麼多年下來,他險些忘了,師尊這種人,怎會準備柔軟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