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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季的雨來的又快又急,渭水變得洶湧莫測起來,老橋墩被湍急的水流一波一波的沖刷著,滿是歲月侵蝕的痕跡。
溼熱的廢棄橋洞之中,昭儺主面色枯敗,躺在一張破席上,施渺眼圈紅紅的,跪坐在她身旁。
泰陵法會的驚變讓她到現在還有點回不過神,在天魔犧牲自己拯救眾人之後,她和另一名師兄,便在昭儺主的帶領下悄悄離開了現場,畢竟那麼多人聽到了秀樓顛覆的訊息,難保有些心思不純的,對他們這個老弱病殘的組合打上主意。
原本想著找間酒店休養生息,卻不料奇遊主早就在另一名師兄身上下了印記。
樓外的建築工地繩索突然斷開,巨大的鋼筋破窗而入,緊接著天然氣管道破裂,連環的爆炸摧毀了一整層樓,又有一塊從萬米高空掉下來的飛機積冰,近百斤重的大冰塊神乎其技的形成了完美的冰錐造型,又異常準確的瞄準了眾人。
【theayre of cruelty】
殘酷戲劇,奇遊主的慣用伎倆,觀眾不再是外在的、冷漠的觀賞者,舞臺與觀眾融為一體,用殘酷的現實,來表現“生的慾望、宇宙的嚴峻以及無法改變的必然性”。
那是由準大乘境界的戲劇之主安排的情節,原本無法殺死修行人的意外,卻都在種種巧合之下,變得可怕起來。
倒黴的師兄直接被冰錐貫穿,鋼筋的衝撞與爆炸巧妙地間隔完美摧毀了他的法力屏障,施渺被昭儺主拼盡全力護住,這才勉強逃到了這裡,渭水河畔的一座老橋之下。
仔細檢查過身體,確定自己身上沒有被留下標記,施渺才有空看向昭儺主,後者傷上加傷,狀況越發糟糕。
“我怕是不行了。”昭儺主勉強笑著,似乎並不在意自己快要死掉這件事。
“阿姨你不要亂說,你是元嬰境界的高修,這點傷勢,你過上兩天就會痊癒的!”施渺紅著眼眶,嗓音沙啞,她從自己的小挎包裡翻出大量的高階藥物,這都是出來之前希聲主為她準備的。
“不用白費功夫了,那匕首上的毒,是專為我調製的。”昭儺主伸出了手,原本光潔白皙的手臂,此刻正有幾條藍色的脈絡,順著血管緩緩蔓延。
“奇遊主想要殺的人,沒有能逃過的,我的內天地已經快塌完了,心相生命也死傷殆盡,阿姨恐怕……不能再保護你了。”修行者淪落到這步田地,是真的山窮水盡了。
這一刻,施渺終於忍不住哭了出來。
“不會的!不會的!我們去龍門,龍門的宏元掌教是絕頂大乘,肯定有辦法救你的!”施渺站起來,從包中翻出一卷紅綢,就要行動。
“咳咳。”
昭儺主咳嗽兩聲,脖子上也出現了藍色脈絡。
“若秀樓還在,龍門說不定還會對我們施以援手,但如今蘇杭情勢不明,我們去了只會變成待價而沽的商品。”
奇遊主的即將步入大乘的存在,他上門要人,即便是龍門也要考慮其中利弊,為了已經消失的化流,得罪冉冉上升的新絕頂,到底值不值。
施渺感到一陣絕望:“那我們還能去哪?”
“不是我們,是你。”昭儺主勉力將霓裳羽衣遞給了施渺,那裡麵包著一尊小小的塑像。
羽衣在受襲時捱了一刀,但楊貴妃的千年法衣自有神異,此刻已經自我修復的差不多了,施渺開啟羽衣一看,那是一個翩然起舞的飛天雕塑,動作傳神而精巧,好像多看一會,那小人就能真的動起來一般。
“去敦煌,那裡有阿姨早年學舞時留下的密室,你憑著這件雕塑,就能找到密門,那裡的物資足夠你活下去。”昭儺主嘆氣道:“可惜你還沒開竅,秀樓傳承百年的舞蹈藝術,恐怕要在我這一代失傳了。”
施渺咬著嘴唇,解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