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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裸在外的肩頸開始輕輕地打顫。大概,是被凍的。
杜窈使勁兒咬一下嘴唇。
肩膀攏起,再也捱不住站在這裡與程京聞對峙。尖細的鞋跟一轉,要走。
或者說,要逃。
才抬起腳尖邁了一步。
身上一暖。重新被黑色的大衣擁進懷裡——特意低眼去確認橫在身前的手。攬過腰與肩,把溫軟削薄的一團按在懷裡。
聲音貼上耳根。
「好了,」他似是無奈,「不逗你了。」
杜窈心裡還氣。
掙扎兩下,「照顧病號還動手動腳?」
「剛才騙你的。」
「那你現在說實話。」
杜窈轉身,臉頰貼在他的胸膛上。似乎要聽他的心跳辨認話的真偽。
「上車。」
「幹什麼?」
「公主,」或許她的語氣太過警覺。程京聞嘆一口氣,「總要有一點儀式感。」
杜窈仰起頭。
雋秀的下巴蹭在他襯衫正中的一排紐扣上,略微的卡頓。
「是嗎?」
「是,」他的手在她發頂揉一下,「還不相信——狼來了?」
杜窈噘了噘嘴巴。
視線裡,他的眼神的確溫柔無奈,是認輸的前兆。
「去哪裡?」
「保密。」
-
就不該有期待。
高速公路上藍底白字的路標從視野裡呼嘯一過時,杜窈幾乎以為是自己看錯了。
「崇湖墓園?」
「嗯。」
「……傍晚去掃墓?」
「不,」他空出一隻手,把直起身子的小姑娘按回座位裡。淡聲,「那裡有我的答案。」
杜窈略是困惑地眨了下眼。
「你每逢跨年去墓園——原來是真的麼?」
「是也不是。」
「什麼意思?」
「公主,」他不再作答,「有點耐心。」
杜窈心裡愈發好奇。
悄悄看他,神色竟然肅穆。緊繃著肩背,鋒銳的喉線偶爾起伏——似乎在緊張。
很細微的情緒洩露。
她不由心裡發笑。
原來他也是會緊張的麼?
心裡最後一口不悅的氣也消散。把身上的大衣再抱緊一點,期盼的心思也再一點一點提到嗓子眼。腦海里胡亂地幻想他接下來要說的話,要做的事。
四十分鐘一晃而過。
杜窈略懸的脊背撞回副駕駛座裡,迷迷糊糊地揉一下眼睛。
又睡著了。
「到了?」
「嗯。」
杜窈小口打一個哈欠。
推開車門,立刻被卷吹過的涼風叫醒。環顧四周,空寂,只有樹影婆娑的低語。
她有些害怕地往程京聞身邊湊了湊。
「然後?」
「跟我走。」
「……噢。」
「害怕?」
「當然,」她抓住程京聞的手臂,「這可是墓園哎。」
「都是死人了。」
「萬一有鬼呢,」她說,「你相信嗎?」
「不信。」
「為什麼?」
「如果有,」他看一眼杜窈,「那我大概已經被程紹聞附身了。」
無意揭到了他的傷疤。
杜窈稍愣,又扯一下他的衣袖。安慰似的,輕輕抱住他的胳膊。
程京聞垂眸。很溫和的一眼。
「走吧。」
「嗯。」
犀角似的月掛在積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