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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什麼人。」

媚娘渾身跟著一顫。現在的明山柳，僅一眼，就有千萬斤重，壓著她，喘不動氣。膝蓋越來越軟，承受不住她的身體般，忍不住想要跪下去。

她嗓音顫抖著，順著力跪在地上，嚮明山柳行跪禮，「小女媚娘……光明派三當家，是個幻術師。」

明山柳全力釋放自己體內的魔氣，在周身填滿了自己的氣息，勢要壓媚娘一頭。

媚娘終究還是個人，比不過她的魔魂充沛。甦醒的怪物也因為媚孃的畏懼而縮了回去，房間內又恢復了空曠。

魔氣的畏強屬性，不論什麼時候都好用。

明山柳圍著媚娘走了幾步，抬頭環顧四周，皺著眉頭裝出十分不滿，「這裡是你的幻境？我不喜歡這裡。是我殺了你出去，還是你請我出去。」

「小女請大人出去。」媚娘顫抖著手，解開了這裡的幻境。

周邊的黑暗迅速如卷席般退去，四周只是空曠的土地，外有一層高牆包圍。她站土地中間的小路上，兩邊的土壤潮濕鬆軟，像是被什麼東西反動過。

明山柳一摸腰，狂月已經回來了。她拔出劍，指著媚孃的頭頂，「我不是被你請進去的，你想殺我，對嗎。」

明山柳話音冷淡，媚娘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小女奉主人任務，前來確認大人身份。」

明山柳劍還指著媚娘，另一隻手指了指自己，「我嗎。那你還真是請錯人了，我只會在特殊情況下出來，她還不知道我的存在。」

「大人您是……」媚娘跪在地上，微微抬起頭，期待的看著明山柳。

明山柳感慨道，「我在這塵世間苟活幾百年，已經忘記我的名字了，你們可以叫我小紅。」

是我，但又不完全是我。

人格分裂百試不厭。

媚娘害怕極了，剛剛的明山柳還很弱，自己也就放肆了些，沒想到竟是和小紅大人共用一具身體。她如此無禮，小紅大人若是怪罪於她，那主子，豈不是會怪罪於她。

「外面那些活屍都是你做的吧。」明山柳輕輕用劍尖點了點媚孃的髮髻。

媚娘趕緊低下了頭，「是的，小紅大人。」

「嗯，把控制權給我吧。」

「大人這恐怕不行……」

「我聽說你們主子想抓我。是想怎樣，我自由自在幾百年，可不願意替別人做苦工。」

「小女也不知……」

「轟——」外面傳來巨大的響動。

明山柳心不由得一揪。她劍尖一顫，把媚孃的頭髮割斷了，紛紛掉到了地上。

葉風清在外面兇險萬分，她還是要儘快解決這個媚娘。她直接抓起了媚娘，吊在半空中。

媚娘失了頭髮，心如刀割，她驚叫一聲，很快又被明山柳的魔氣壓製得發不出聲來。

「外面有埋伏，是嗎。」

「不，小紅大人，外面是為了殺掉另一個人而準備的，並不是對您。」

「另一個，是哪一個。」明山柳裝著糊塗，手上的力道一點點加重。

媚娘趕緊說，「就是您那個師尊，葉風清。他在您身邊對我們不利，所以我想儘快除掉他！」

「不行，他們對我和山柳，還有很大用處。」明山柳用魔氣懸空掐著媚娘，一步步向門口拖去。

懸在空中的媚娘，腿腳瘋狂掙扎著，道路兩旁的土壤也在隨著媚孃的腿腳鼓動，明山柳一甩手，強大的魔氣威壓覆在整片土地上，將土裡的東西生生按了回去。

明山柳一腳踹開了大門。

正對府門口，是一堆小丘般的屍體。五顏六色的屍堆上，立著一抹白衣。

城內無風，那衣袂卻好似在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