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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狠狠地抓了一把。
她感覺到自己抓破了對方,抓了一把血肉。這一力道之大甚至掀翻了自己的指甲蓋。
之後,她就死了。
遊炘念滿臉淚痕,她想起了自己死亡的過程。
遊家的大火果然不是意外,她的死更是蓄意謀殺。
有人親手將她勒死。
遊炘念整個人像浸在冰水之中,記憶恢復得太過突然,讓她猝不及防。
而更讓她猝不及防的是,她思緒未平復時突然想起盧漫的小臂上有一道舊傷。
那傷口不長不短,不寬不窄。
如果說那是抓傷,倒是恰如其分。
傅淵頤見遊炘念雙眼發直,雙唇在不住地顫抖,沒說話,只將她抱住。
遊炘念下巴抵在傅淵頤的肩頭,呆呆地直視前方。
&ldo;是盧漫……盧漫。&rdo;她的聲音出奇的平靜,連她自己都出乎意料。本以為在知道真兇的那一刻她會悲痛難當,而現在是很震驚,意料之外情理之中。但說到悲痛,她胸腔更多的是憤怒,潑天的憤怒。
她拳頭握得&ldo;咯咯&rdo;作響,眼睛眨也不眨,一口牙幾乎要被咬碎。
傅淵頤感覺到她身體的僵硬,手掌順著她的後背撫摸,想幫她緩解情緒,卻發現她渾身硬得厲害,每一塊肌肉都因為憤怒而緊繃,顫抖不已。
&ldo;我想起來那晚發生的事……&rdo;遊炘念聽見自己的聲音,像一口玻璃渣卡在喉嚨裡,割得每個字都七零八碎,&ldo;我想起我是被勒死的。在我死之前用盡全力抓傷了兇手。&rdo;她抬起胳膊,&ldo;兇手胳膊被我抓傷了,而盧漫的前臂也有一道舊傷。那就是我抓的。&rdo;
沒人願意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死,更不願意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回憶被殺現場對任何人來說都是非常殘酷的事。
在傅淵頤認識的人中,遊炘念算是非常堅強的異類,她保持著正常人的理智回歸人間尋找殺害自己的兇手,有勇有謀披荊斬棘地來到真相面前,親手解開真相併直面真相‐‐而真相卻以她最不願意相信的方式到來。堅強如她,也難以承受。
傅淵頤想讓她暫時緩一緩情緒,先別去想這些。可遊家慘案的真相是她心頭大患,她壓抑了這麼久,終於有了眉目,還是讓她發洩發洩吧。
傅淵頤說:&ldo;你確定盧漫前臂的傷痕就是抓傷嗎?&rdo;
&ldo;不然?&rdo;遊炘念從傅淵頤的懷抱裡掙開,一字一句道,&ldo;盧漫也出現在武阿姨的心頭血裡。武阿姨是拿鑰匙進後院的,後院的門鎖著,如果是小偷肯定是撬門進去,但後院門完好,你明白了嗎?&rdo;
遊炘念站了起來,在屋子裡來回走動。
屋裡很熱,她已經出了一身的汗。檯燈不該在那個位置,沙發也不該在那個位置。心裡有一團火焰,正慢慢燒乾她的血液,就要從她面板之下湧出來。
遊炘念猛地一回身,將手邊的檯燈掃落在地,&ldo;咣&rdo;地一聲巨響,檯燈摔了個粉碎,她吼道:&ldo;盧漫有我家所有門的鑰匙!全都是我給她的‐‐我親手給她的!我是不是傻!我徹頭徹尾就是個蠢貨!你知道今天之前我還在想什麼嗎?&rdo;豆大的眼淚從遊炘唸的眼睛裡不住地往下落,&ldo;我在想最後如果找到兇手,如果這些日子我錯怪了盧漫,在我走之前我要去跟她道歉。畢竟這麼些年她對我不錯……不,她對我很好,好到我簡直無法理解……我走了也要給她個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