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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上課鈴打響,外面很快沒人。她才終於看見,那個乾淨高大男孩子的背影。他朝操場去了。
顧星沉從操場穿過,走過繞人工湖的林蔭道。他剛走進小樹林麼多久,許罌就喘著氣追進去。
兩人一前一後,一直追趕到林子深處。
許罌撫著胸口:&ldo;顧星沉你站住!&rdo;
聲音在林子裡有迴響,春天剛來,乾裂的枝頭綠意慘澹。
天正黑下來,光線暗沉沉的。
少年的帆布鞋落在枯葉,有輕微的響聲,顧星沉終於在陰暗裡站定,轉身,然後看見了站在蜿蜒小路上緊張看他的許罌。
看得出她很慌亂,害怕,不安,惶恐,擔憂……反正,不再是那個瀟灑快樂的許罌了。
見顧星沉站定,許罌一喜,趕緊小跑來。
顧星沉嘴彎了彎。
‐‐他的傻女朋友並不知道,他是故意引她來這裡。
她一定以為,是他被她追上了。
&ldo;顧星沉,我和金宇的對話……你剛剛都聽到了?&rdo;
許罌猶豫地問,然而顧星沉卻並不回答,而是很冷地笑了一下,拿起她的髮絲, &ldo;你一個人跟著我,就不怕?&rdo;
&ldo;怕?&rdo;
許罌悚然了一下,覺得面前的顧星沉有些陌生。
他居然在笑,說話的嗓音像從冰冷的心肺裡刮出來的,激得人直起雞皮疙瘩。
見她反應,顧星沉眼睛沉了沉,口吻戲謔玩弄:&ldo;就這點兒膽子,還敢跟我談戀愛。呵。&rdo;
許罌:&ldo;顧星沉,你怎麼了?說這種奇怪的話。&rdo;
顧星沉徐徐逼近,他個子高,影子帶著無形的壓迫落在她頭頂,逼得人直欲窒息。
許罌額頭冒了下冷汗。
顧星沉彎腰拿起她的髮絲輾轉地吻:
&ldo;現在知道怕我了?&rdo;
&ldo;你真該聽你朋友的。&rdo;
&ldo;他說得對,我就是個精神病,變態。&rdo;
&ldo;我嚴重抑鬱很久了,每天靠吃藥挨過去。&rdo;
許罌渾身僵硬,這個人是顧星沉嗎?真的是嗎?他的眼睛冷漠到極致,好像什麼都不愛,純黑的眼珠像黑洞一樣深。
她有些心疼。&ldo;那個藥很難受吧,吃起來。&rdo;
顧星沉:&ldo;不難受,比起活著,那藥一點都不難受。&rdo;
顧星沉:&ldo;你大概不懂抑鬱吧。你或許不知道,我每天都想自殺或者毀了別人。比如,你,&rdo;
許罌:&ldo;……顧星沉,你、你亂七八糟在說什麼。&rdo;
&ldo;怕吧?這才是最真實的我!你看見那個三好學生,只是我偽裝的。&rdo;
顧星沉手穿過許罌腰,往懷裡一摟,&ldo;知道我為什麼總考第一嗎?&rdo;
許罌:&ldo;你說你,擅長讀書……&rdo;
&ldo;隨口說的你也信。&rdo;顧星沉戲謔地笑了,手曖昧地撫摸她,&ldo;我不考第一,怎麼把你弄到手?我知道你喜歡我這種,斯文聰明又很會掌控人心的男人。我得吊著你胃口啊。&rdo;
&ldo;顧星沉……&rdo;許罌覺得天在轉,&ldo;你別說了。你是不是發病了?我帶你去吃藥,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