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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當然更多的還是車船店腳牙之流,用這些人來收集訊息,除非是最隱秘的高層訊息打聽不到,否則的話,幾乎是事無鉅細,惟功都能知道。
潞王心存不軌,雖然沒有確切的訊息,但惟功已經是心知肚明,比宋堯愈知道的要多得多。
就算是宋堯愈這樣的謀主,有些事,惟功也不能和盤托出的。
“好吧……”惟功沉思了一會之後,答應下來。
天黑之前,他趕到了潞王府。
潞王府是長安門東附近,整個十王宅修於大明成祖年間,是大手筆的太宗皇帝為了給諸多的皇子和皇孫居住所用,成祖年間,尚且不禁親藩朝覲,所以經常會有親王郡王到京城來,加上漢王和趙王很長時間沒有之國到地方去,還有諸多的皇孫,加上成祖特定的大手筆,十王府雕欄玉砌,修築的富麗堂皇,數千間房舍綿延成片,光是論規模,已經不在大內之下。
潞王已經站在大門前迎候了,一個親王出門親迎,這個姿態不可謂不低。
但越是如此,惟功心中就越是警惕。
“殿下相召,臣不敢不來,敢問殿下有何吩咐。”
書房落座之後,惟功便是詢問潞王的用意。
潞王淺笑道:“惟功似乎對本王有成見呢,沒有事就不能召你來聊聊麼?”
惟功冷淡道:“祖制文武大臣不能私下與親王交往,今日臣來就是逾規越矩了,但為了怕殿下誤會,不得不來。”
“呵呵,惟功你果然是奉公守法的好榜樣呢。”
潞王心中十分不悅,已經語帶譏刺了。
數年之前,惟功初入宮時,潞王年紀與他相當,彼此還談的來,交情頗深,現在惟功擺出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樣,潞王自是十分不悅。
惟功吸口氣,嘆道:“殿下,恕臣直言,您的一些想頭太不現實,趁早打消為好啊。”
潞王又驚又怒,喝道:“孤有什麼想頭?今日召你來不過是敘舊,你想到哪兒去了!”
“敘舊是最好了。”惟功輕聲道:“殿下與皇上是一母同胞,沒必要做那些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情啊……”
潞王此時已經確定了惟功的態度,他心中一陣失望,眼中也顯露出憤怒的光芒來,看著惟功,他冷然道:“君莫要後悔今日所為所言才好。”
“呵呵,殿下放心,臣做事從不後悔。”惟功呵呵一笑,起身告辭,他不必等潞王出聲,僅在這座府邸的門口看到潞王那副熱衷的模樣就知道這位爺要做什麼了……警告是必然之事,否則將來對景兒的時候,自己也是說不清楚了。
只是離開之時,看著冷笑不已的潞王,惟功心中也是遺憾。
數年之前,那個親和友善,與萬曆還有些兄弟之情的潞王殿下,哪兒去了?
……
從王府出來,感覺一陣冷風襲來,李青等人縮了縮脖子,笑道:“好冷,還沒立冬呢,就感覺要下雪似的。”
惟功倒不怎麼覺著冷。他當然不會有所謂的“寒暑不侵”的境界,真正的武學就是練體,蓄力,養神,然後就是技擊殺人之法,包括將自身化成武器,熟練的使用任何工具來殺人。古人的武學,就是殺人的學問。
練到寒氣不能侵體,那就是神話了,不過練武之人,水準越高,體能越好,些許微寒,倒還真的不放在心上。
剛剛他的心緒不怎麼好,看看眼前活力十足的護衛,都是十七八歲的小夥子了,挑他們到身邊時,就是選的武藝身手過人,心思較為單純,不大適合幹秘密差事,也不怎麼適合當軍官的主……這些傢伙,心思單純到透明的感覺,看到他們的模樣,惟功的壞心情也漸漸變好了起來。
他笑了笑,對眾人道:“既然天冷了,就涮鍋子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