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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醫院的地址,尉嵐腳踏車換四輪立馬就趕去了醫院。
顧靖槐在手術室前坐著。
面無表情的樣子讓尉嵐不自覺地皺緊眉頭。
門上亮著的紅燈是多麼的刺眼。
他腦子一熱趕到這裡,看見眼前的一切才漸漸冷靜下來。
這個場景他也很熟悉,而那個時候,是他坐在手術室外的椅子上。
尉嵐腦海裡的畫面和現實不停交錯。
恍惚中彷彿又回到了那一天。
他不想靠近那裡一步,可顧靖槐還在那裡。
他現在比自己更需要幫助。
雖然顧靖槐沒有任何的表情。
尉嵐最終還是忍著生理上的不適感,走過去,坐到顧靖槐身邊。
“沒想讓你來的。”顧靖槐的聲音沒有一點力氣。
“我自己要來的。”
尉嵐看著他看著手術室,大概也只有一個人會在裡面了。
這幾次都沒有見過顧靖槐的媽媽,還聽到老人家說她身體也不好,原來一直都在醫院裡。
尉嵐也不好去問,只能在身邊陪著他。
結果顧靖槐自己說了起來,“昨天還問你是不是想見我媽,今天就可能見到了。”
現在確實不是開玩笑的時候,可顧靖槐說這句話的時候,尉嵐只聽出了他的無奈,他在平淡述說著心裡的崩潰。
他已經數不清是第幾次在手術室外等媽媽出來了。
而這是第一次,有人在外面陪著他。
“顧靖槐。”尉嵐握住了顧靖槐的手,“阿姨會沒事的,累了就休息一會吧,有我在呢。”
顧靖槐眼裡微微泛著淚光,苦笑著搖了搖頭,把手從尉嵐手裡抽了出來。
那個瞬間,尉嵐像是被剜走一塊肉一樣。
怔怔的看著空蕩蕩地手心。
“和你沒關係,我自己一個人習慣了,你沒必要給自己徒增煩惱。”
“我們不是朋友嗎?”以前顧靖槐對他也並沒有什麼熱情的回應,可這次他切切實實的感受到了顧靖槐的冷漠,就好像之前的一切經歷都是不存在的。
他們之間剛剛織起來的線,被顧靖槐無情的剪斷了。
顧靖槐說:“尉嵐,你確定你需要我這樣的朋友嗎?”
“什麼意思?”
“我無法給你帶來任何積極的情緒價值,我也沒有精力去維持和你的朋友價值,我的人生已經夠擠了,沒辦法再容納一個人,我對於你來說,不是朋友,是負擔。”
他說,“我的生活不值得你瞭解,沒必要給自己找不痛快。”
顧靖槐在自己的生活裡,找不到任何值得珍惜,任何可以與他人分享的事情,他的人生是灰暗的是低沉的,他不想有人靠近自己,沾染上他的死氣沉沉。
尉嵐沉默了許久,這一刻,喜不喜歡好像不重要了,他只想讓顧靖槐輕鬆一些,他想陪著他。
“以前,我以為天塌下來會是最讓人崩潰的事情,可後來我明白了,天不會塌下來,他只會壓著你,壓得你喘不過來氣,壓著你往前走。”尉嵐說著,“你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一切的發生,卻根本做不了什麼,身體總是有兩個小人在爭吵,一個告訴你要離開這裡,另一個卻清楚的看見自己依舊困在那裡。”
誰又不是對生活有百般的無奈。
誰又不知道什麼才是自己喜歡的人生。
可就算是知道,就算在眼前,也不是自己能夠抓住的。
尉嵐不是在可憐顧靖槐,他佩服他能夠撐起壓在他身上的擔子。
雖然每個人的痛苦不一樣,可尉嵐還是會不自覺地拿他和自己比。
他都幹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