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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時就對自己說:斐草,你要快點長大,要去做一名警察,要去把你父親那樣的混蛋都抓進監獄,你要證明你外婆是對的,不要讓她難過。」
斐草停住筆,他講到那些過去,笑也安然:「我的外婆,她真的是個很好的人。她讓我在愛裡長大,能被她收養,我覺得很幸福,所以我什麼都不怕,那些流言我不在乎,因為他們一定是錯的。」
他在愛和流言裡長大,像一株野草抓住了一點生機便能茁壯成長,生生不息。
棠華點頭:「對,你說的對,斐草,他們是錯的。」
他想說:我從來沒見過像你這樣勇敢的人,斐草。你身上有那個人的基因,可是更多的來自你的外婆。決定一個人成長的是環境,不是基因。他們都錯了,你外婆這麼愛你,你怎麼可能長成那個樣子?
他還想說:斐草,不是你的錯,不是你選擇來到這個世界上的,那些事情發生在你出生前,和你沒有任何關係,父債子償這樣的話,21世紀了,沒人能用這個綁架你。
但他最終沒說出來。
棠華坐在車裡,離開這片低矮的筒子樓。
身後還能傳來眾人對豪車的艷羨,那幾個編排斐草的小孩兒還追著車跑了幾步,看來很眼饞這樣的車,於是便哭著和媽媽要。
那個婦人狠狠在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把孩子打的哇哇大哭,訓道:「沒有那王子命,你就生在這窮人疙瘩裡,只配吃泥挖土。」
然後又酸道:「什麼小少爺?我看是眼睛瞎了的少爺。我們家樓不去,偏偏跟個小殺人犯鬼混。」
她就這樣三言兩語給自己兒子的命運下了定義。
其實生活中有很多這樣的人,她們高高在上,以為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別人也做不到,以為自己是執掌人未來的神明,自己的話便一定可以生效,自己說一個人是什麼樣子,能走到什麼地步,那個人就是這樣的。
這座貧民窟裡每個人都被束縛上了一個命運的籠子。
小孩子在「你就是一個窮人家的孩子,將來也是一個窮人」中長大。
一語成讖。
只有斐草,突破了這座牢籠,離開了這個病態的泥潭。
棠華託著腮,宋叔給他帶了些瓜果,可他總覺得不如斐草家的清甜;於是他去翻宋叔給他帶回來的書,他也總覺得沒有斐草外婆抄寫的有味道。
於是他便將書放在一邊,看著窗外的風景。
他想,斐草這樣鮮活的生命怎麼能被一本慘澹的書擺布?棠家這樣風采盎然的世家,怎麼可能因為寥寥幾語就此坍塌?
棠華摸了摸自己的心臟,他能感覺到跳動。
不會的,不會的,沒有命運,而且就算有,命運不能規定我們成為什麼樣的人,不能規定我們一定會有怎麼樣的結局。
無論是棠鏡、棠星還是他,或者是斐草,每一個人,都不是可以被三言兩語規劃人生的人。
想到這裡,棠華拿起手機,給趙家老爺子打了個電話。
趙家別墅大廳。
趙知述剛一進門,一個珍貴的瓷碗便被砸了過來:「跪下!」
趙父氣的發抖:「你還有臉回這個家?」
趙知述「噌」地跪下,滿臉不解:「爸?」
「你別叫我爸,我問你,訂婚宴後你怎麼跟爺爺、怎麼跟我保證的,是不是和那個女人一刀兩斷,好好對棠星。啊,你現在做了什麼?還沒結婚呢,棠家小少爺電話都打過來了,說看到你還和那個女人拉扯不清,你說,你讓我的臉往哪擱,你讓你爺爺怎麼出去見人?」
趙知述:「爸,消消氣。」
心裡卻記恨上了那個多管閒事的棠家小少爺。
他大著膽子:「爸,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