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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婉兮枯坐椅上,面無神色。
婢女杏染進來,見了這幅場景,不敢高聲言語,只放輕了步子,上前收拾茶碗。
陳婉兮卻忽然出聲道:「之前讓你收著的繡娘名冊,去取來我瞧。」
杏染一怔,當即答應了一聲,便匆匆去了。
須臾折返,將那冊子取來。
陳婉兮翻看了一回,又道:「莊子上的陳嬤嬤,曾是宮中退下來的繡娘。前兩日我吩咐將她接回京中,可照辦了?」
杏染答道:「娘娘才吩咐,便打發了府中兩位管事娘子去接。那邊捎回來的口信,陳嬤嬤有些物件兒收拾,再過兩日便進府與娘娘請安。」
陳婉兮點頭,又問了幾句雜事,竟絕口不提琴娘私逃一事。
杏染在旁侍立,瞧著陳婉兮那平靜如常的玉容,實在憋不住開口道:「娘娘,您就不管管這事?」
陳婉兮淺淺一笑,如春雪映日,冷艷十分,她說道:「管,自然是要管。但你現下要我如何?她逃出府去,我眼下也是無法。只得等人將她尋回,再行發落。」
杏染又訥訥說道:「我適才看娘娘冷冷淡淡的樣子,還以為娘娘全不當回事呢。」
陳婉兮淡淡說道:「不過一個逃妾罷了,不必很放在心上。這等事,世間常有,也不算離奇。」
杏染忽有幾分雀躍,言道:「娘娘,不如就這樣任憑她跑了吧。這是她自己走的,又不是娘娘攆她出的門。就是王爺來家,也沒什麼話說。有了這一出,王爺必定厭棄了她。」
陳婉兮看了她一眼,眸光冷冷,令杏染背脊生寒。
她說道:「你還不明白,我是王妃,是一家主母。出了這樣的事,不論什麼原因,我難脫其責。再則,她畢竟是肅親王府的人,在外面如出了什麼事,敗壞的是王府的門面。琴娘,必須尋回來,也必須在府中發落。」
她是不在意於成鈞是否寵愛誰,但王府的規矩是她定下的,無論何人,但凡進了王府,就要遵守。
唯有如此,王府方能井然有序。
往昔在弋陽侯府時,小程氏掌家,賞罰無端,只令府中所有下人覺得主上喜怒無常,行事無憑無據,顛倒異常。甚至於,她竟能為著丫鬟跟陳炎亭吃醋吵架,鬧出了無窮笑話,反令底下人越發的不服她。
杏染聽著,心知是這個道理,卻又為王妃感到不值,王爺弄回來的女人,自己逃了,卻還要王妃來承擔責任。
她不由低低嘆了口氣,女人怎麼就這麼難呢?
又有誰能想到,琴娘居然身懷武藝?
琴娘今日原本在屋中閒坐,吃了早飯無事,便又整理她的琵琶琴絃。
王妃待她其實極好,但在這樣的深宅大院裡,她只覺得十分孤寂。她還是,十分的想念羅子陵,一夜沒能睡會。
她本想去見上一面,但王妃不準,她不懂什麼規矩,便也不曾告辭,索性自己走掉了。
她自幼跟隨羅子陵時,習得了一身好功夫,甩掉王府裡的尋常隨從自是輕而易舉,但這般闖過去王府大門必定是出不去的。她見東北角有一片矮房,遂登著那房頂施展輕身功夫,跳了出去。
離了肅親王府,只見街上人群熙熙攘攘,同王府之中彷彿是隔了兩重天地。
琴娘跟隨羅子陵江湖漂泊,又在西北戰場上歷練過,極能躲避追蹤,隱匿行跡。
她想起之前回京路上,羅子陵同她講起京城落腳處的客棧,遂打聽著尋了過去。
彼時,羅子陵正在房中閒坐。
來至京城,他本當要暗查當年之事,但眼下卻不知為何心浮氣躁,總是提不起幹勁兒來。
大約是,身邊少了個人罷。
不知不覺間,他竟已是慣了她的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