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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回顏煜總算有反應了,紅著臉,十分欲蓋彌彰地大聲說:「我沒有,誰、誰有?反正我沒有!」
「沒有就沒有唄,跟我大小聲幹嘛……」何景樂被他嚇了一跳,隨後又開始拄著自己的臉那一塊肉發呆,過了會兒,他摸出手機,噼裡啪啦給向空山發訊息:[帥哥,江湖救急!]
向空山回了:[他今天羽毛球社比賽,手機放我這兒了,我是虞葉好。]
何景樂:「……」
[虞葉好,]何景樂真心實意地說,[你乾脆直接和你老公換個手機號得了,反正我看結果也沒差。]
[去你的。]虞葉好切了自己的號和他貧,兩個人又聊了幾句,這才切入正題,[說吧,你找向空山什麼事?我一會兒幫你說。]
臨門一腳,何少爺又莫名有些羞澀:[就是,有點問題請教他,他跟你說了嗎,就是怎麼判斷自己是不是個小gay。]
[說了啊,他什麼事兒敢不和我說?]虞葉好回答,[山哥跟我說你就是個顏狗,還說你影響他睡美容覺。]
[……這個世界上哪有1還天天睡美容覺啊!都是你給他慣的!]
何景樂生氣,咣咣敲鍵盤,但是吃人的嘴短,他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求助自己的這對學霸情侶兄弟,因此,他也只是停頓了一秒,就繼續發:[虞葉好,但我現在真覺得,我可能是個gay。]
[因為……]他耳朵燒得滾燙,[因為我好像有點喜歡辛隨了。]
按理說,喜不喜歡的,都是成年人,這樣問來問去的,難道何景樂自己就察覺不到麼?
當然也不是,其實他早就有這種模模糊糊的意識,硬要追溯,約莫能一直講到那晚辛隨留宿、他做賊似的看人家睡覺當天——甚至更早;並且他也知道,這種喜歡和對其他人的還不一樣,就像他和辛隨彼此互不搭理這麼幾天,放在其他朋友身上,雖然他也會傷心難過,但絕不會跟今天一樣,為重逢緊張而激動,彷彿蒙恩新生。
太奇怪了,他模模糊糊地想。
他明明從不接受任何日久生情的說辭,像足球守門員一樣嚴防死守著友情變質的可能發生,並篤信這個世界上一切長久感情的培養本身就是因為先天魅力無法互動,沒有衝動所以才要培養衝動;可是他偏偏遇見了辛隨,他和辛隨一起乘過地鐵、吃過飯,用相識的絕大部分時間來慪氣、然後和解——
……還有呢?還有什麼?
餐桌上,所有人言笑晏晏,只有他一個人抿著嘴唇,在腦海中徒勞地搜尋,做的全是無用功。
他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除了這些,好像兩人之間,也再沒有其他值得講的東西。
但在許許多多個不值得講的時刻裡,充斥的又都是值得紀唸的東西。他和辛隨坦白過自己微妙的情感訴求,和辛隨坐過了站、在地鐵的轟鳴聲裡講那段巧合到讓他疑心是否早就註定的假母子關係,他和辛隨沒有認識很久,但他好像總有說也說不完的衝動。
那麼,這也算一見鍾情嗎?
記憶開始倒退,何景樂又回到和辛隨初次見面的那個晚上,他想起酒吧舞池中紛亂的光,想到自己在一片迷濛間、眼前出現的那個寬闊溫暖的手背;回憶裡的景色拉伸變幻,最後,馬路邊,昏暗的路燈下,有人逆著酒吧裡的聲色,笑容溫和而淺淡,那人說:
「我叫辛隨。」
是不是一見鍾情,試試不就得了麼!
何景樂霍地站起了身。
眾目睽睽之下,他只來得及匆忙向所有人點頭致歉,又對著表情錯愕的顏煜說了聲不用等他,就幾步邁出了b大這個裝修雅緻靜謐的小餐廳;下午炎熱,路上行人稀少,只有他穿著一身髒兮兮的衣服,外面裹著不合時宜的雪白的短袖襯衫,走出幾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