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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聽見聽筒裡傳來辛隨非常平穩的呼吸聲,一時間也不是那麼想掛電話,只單手插著兜,不太高興地踢路邊的小石子,踢著踢著,人也站不住了,蹲下來拿手狠狠抹了一把臉,說:「那我先掛……」
辛隨卻同步和他發出聲音,只不過是在笑,很放鬆地說:「傻啊,我逗你的。」
於是何少爺一時愣了,他非常遲疑地想:這又是什麼意思?新型的推拒手段嗎?
可是對方的聲音已經清晰無比地隨著聽筒傳遞到他耳邊:「我已經快走到地鐵站附近了,你看好路線,不要著急,不要坐錯車,我們在那邊見。」
說完,就很瀟灑地掛了電話,只留下何景樂一個人,和在驟然經歷失望與欣喜後,發出的一聲短促單音節。
是他的錯覺嗎?怎麼今天的辛隨,似乎和之前不太一樣?
但他沒想那麼多,或者是潛意識裡也不願意去想其他的東西,對於何景樂來說,能在此刻擁有一個讓他不是單槍匹馬去挑戰新世界的戰友,就已經足夠了;他得到辛隨的承諾,便也緊隨其後地搭乘了地鐵,一路輾轉換乘,終於到了錄製開場舞蹈的地方附近。
辛隨早已經在那邊等著他,見他過來,不由得笑了一聲:「怎麼,還傻著呢?」
對方伸出一隻手,在發愣的何景樂面前打了一個響指,伸來的手腕上帶著一絲木質香,使得他心跳快了幾分,再次確定今天的辛隨和以往不太一樣;他吞了吞口水,兩個人並肩朝正門的方向走,過了會兒才忍不住說:「你今天看上去好像和之前不一樣。」
「是麼?」辛隨於是笑了,他垂下眸,被纖長睫毛遮掩的眼神下,卻並沒有半分笑意,只是隨著何景樂的目光摸了一下自己的臉,「有這麼明顯啊?」
他的笑意和說話語調好像又和先前完全相同了,於是何景樂一時也有些摸不準,沉默半晌後,十分謹慎地回答:「嗯……現在看又沒有了。」
辛隨好半天沒回答,在門口等待保安核驗身份的時候,卻突然轉頭問了一句:「那你覺得是好還是不好?」
何少爺看不出來,並且還有點納悶:這能有什麼好不好的?
他先前有時候會覺得辛隨是個好脾氣的,雖然有時候會佯裝惱怒,但無論何時何地,幾乎都掛著張笑臉,連發火也像在開什麼無傷大雅的玩笑;今天則有點蔫兒壞,類似於年紀再小一些時那種讓老師頭疼的調皮男孩,光是笑一笑,就能在許許多多的人心裡掀起漣漪,成為很多年後也揮之不去的那一瞥。
兩種都很好,兩種都討人喜歡,可是無端地,他就是覺得,這兩者好像都是辛隨,又好像都不是。
何景樂堅信這世上沒有永恆完美的人,連他被寫進什麼勵志作文材料裡的親爹,在家裡也是一條花褲衩,打鼾打得震天響;那麼辛隨,連使壞都壞得恰到好處的辛隨,是不是也是同樣?
不過他沒有說,只是思考了一下,輕聲地道:「好啊,兩者都好。」
辛隨於是就又笑起來,兩個人走進拍攝的場地,裡面一個編麻花辮帶鴨舌帽的小姑娘立刻眼睛一亮,遠遠地朝這邊迎過來,帶著他們往休息室走,「是何先生嗎?」
「……是我。」何景樂有點緊張,但下一秒,這小姑娘就十分自來熟地握住了他的手,「您終於來了,我等您好久了!」
說完,又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十分狡黠地一眨眼睛:「紫微星!」
辛隨茫然:「什麼紫微星?」
這下何景樂臉徹底紅了,畢竟隔著電話吹牛逼和當面商業互誇是兩碼事,他忙不迭擺手:「沒有沒有,什麼也沒有!」
副導演小姑娘一愣:「…啊對,什麼也沒有!」
她又對著何景樂眨了一下眼睛,帶著迷之微笑:「我懂,你要保留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