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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怎麼說?」虎妞問。
「我還能怎麼說,就打馬虎眼啊,我說我畢業可能會回生源地啊,父母年紀大了,要照顧父母之類的。」夢露想了想,補充一句,「我其實就想讓他知道,我也是人生父母養的,我他媽的詛咒他女兒長大了才去給人家當情婦。」
「這都些什麼人啊?噁心!」末末又問了一句,「那還有別的女的嗎?」
「有啊,好幾個女的,有的很妖艷,有的還是一臉學生樣,跟我一樣一臉驚慌。說起來好笑,吃飯中途還有一個人的電話響了,他接起來就很兇的說,我在外面辦事,你打電話影響不好,孩子開家長會你是自己不會去是不?煩死了,我晚上接待領導,不回家睡了。他電話一掛就摟著一個妖艷的女人說等下我陪你去買東西。」
「那你回來的路上院長有沒有聯絡你?」末末問。
「那王八蛋打了個電話給我,問我是不是不舒服,怎麼那麼早就走了?」夢露又火了起來,「我就說,院長你都走了,我一個女孩子在那邊很怕。」
「那院長怎麼說?」虎妞問。
「他說怕什麼,那些都是院長的朋友,都是對你將來很有幫助的朋友。」夢露說,「我就回答他說,院長你為了我的前途還真是盡心盡力啊。」
「夢露,你這樣會不會得罪副院長?」小三問。
「得罪是得罪定了啦,不然怎麼樣?難道我去陪那些老男人睡覺?」夢露向來不喜歡小三這種怕東怕西的小女生性格,「他被我這麼一搶白,就換了一種口氣說,孩子,社會比你想像中複雜,你以後會懂的。」
「他還採取哀兵政策就對了,你後來怎麼答的他?」末末說。
「我說,院長,我今天尊敬您,相信您才跟您出去的,就算是社會再複雜都好,我都不希望是由您來教會我這個道理。他後來撂了一句好自為之就掛了。」
「靠,以後見到副院長都想吐他一口痰。」虎妞義憤填膺,「我大一的時候還很崇拜他呢,見到學生的笑眯眯,還以為他多平易近人。」
「他那是色迷迷,不是笑眯眯。」末末說,「說不定每天他都在物色可以給他拿出去賣的女學生。」
「你說我們好歹算個重點大學,這種事也能發生?」虎妞很不理解,「你們說能不能告他啊?」
「重點大學的壞人又不會就比較少。」末末很現實地說,「告是不能的,剛剛夢露都說了,跟他吃飯的都是有錢有勢的,惹不起只能希望躲得起。」
「突然覺得好悲哀啊。」小三幽幽地說了一句。
四個女生都沉默了,有種無力的憤慨在她們之中蔓延,16年來學校這個所謂的象牙塔教會她們的東西,老師這些所謂祖國的園丁在她們心目中的地位,這些所謂的崇高的、美好的東西在還沒踏入社會前就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衝擊。
當天晚上,末末的日記上寫著:
小的時候,媽媽牽著我們的手,把它鄭重地交到老師的手中,從此我們的人生觀、價值觀、知識、夢想都是這些站在黑板前拿著粉筆的人們一點一滴教給我們。我還記得《tuesdays with orrie》(《相約星期二》)裡有一句話,「a teacher affects eternity; he can never tell where his fence ss」(一個好的老師的影響是源遠流長的,他永遠不可能知道他的影響什麼時候才會停止。)then how about a bad teacher? 一個在我們即將離開學校大門之際,帶著我們離開的是這麼一雙邪惡的手,我們要用什麼心態來面對這個社會?我們要怎麼去相信這個社會?
媽媽,這個社會好噁心,我能不能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