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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笑道:「你這首詞寫給吳兆騫?」
顧貞觀撲通一聲跪下,伏地道:「是。」
康熙感慨:「快二十年了吧。你一直未放棄?」
顧貞觀老淚縱橫:「是。」
康熙嘆氣:「河粱生別之詩,山陽死友之傳,得此而三。罷了,這事朕知曉了。」
朕……朕?
顧貞觀身體癱軟。
康熙又道:「你有如此心性,很好。」
顧貞觀激動叩首,不能言語。
「好了好了,別磕頭了。我好不容易出來玩一趟,別把氣氛弄得這麼悲傷。」胤礽像熊孩子一樣嚷嚷,「阿瑪阿瑪,我吃飽了,我們去逛街!我要繼續玩。」
「你就知道玩!」康熙見自家寶貝太子才展現出英明聰慧不到半刻鐘,便又固態萌發,狠狠搓了一下胤礽的小腦袋,「讓阿瑪歇歇,喝口茶再去。你們倆隨侍。」
康熙既然已經暴露了身份,就懶得再裝下去。
福全只會和他搶兒子,還是再帶兩個人陪同更好玩。
這兩人擅長詩詞,估摸也擅長金石古玩,他能和這兩人有共同語言。
福全只會說,「這個貴,買了!」,實在是個大老粗。
「遵命。」納蘭性德激動抱拳,「還不快謝謝三爺!謝謝小公子!」
顧貞觀使勁磕頭,把額頭都嗑紅了:「謝謝三爺,謝謝小公子!」
他偷偷擦了擦眼淚,但眼淚怎麼都無法完全止住。
二十年了,二十年了,摯友終於有救了!
胤礽看著一個大男人跪在地上哭得不能自已,擔心顧貞觀擾了康熙的興致,好不容易得償夙願,卻又橫生枝節。
他從康熙腿上跳下來,掏出小手絹遞給顧貞觀:「別哭了。傷了身體,怎麼開開心心迎接友人回來?」
康熙無奈搖頭。
自己這兒子啊,唉,還是過於善良了,得改。
福全眼更紅了。
善良的兒子在宮裡不容易長大,但在親王府裡不會啊。唉,這兒子怎麼不是我的?
納蘭性德卻抿了抿嘴,內心動搖。
葉赫那拉氏站在傳統滿洲勛貴這一邊,心底對太子並不友善,納蘭性德自然跟隨家中的政治立場。
但納蘭性德本人卻和漢族文人走得近,深受漢族文化薰陶,所以對太子並不牴觸。
現在看到如此善良聰慧的太子,又想到那些和自己格格不入的滿洲勛貴,納蘭性德內心難免動搖。
人皆說納蘭性德心如死灰是因為結髮妻子。
但納蘭性德知道,他雖然深愛妻子,但並不會因為妻子而鬱結於心,引父母家人擔憂。
他既然深知摯愛離世的痛苦,又怎會將痛苦帶給家人?
他的鬱結於心,是即使想著家人也無法緩解的事,是家人給他帶來的鬱結於心。
順治和康熙兩朝帝王都修習漢學。納蘭明珠深知帝心,本身又很有才華,對大兒子的教導幾乎按照傳統漢家世家子弟來,把納蘭性德教導成了一個真正的讀書人。
一個真正的讀書人,忠君報國,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卻和葉赫那拉家真正的政治目的背道而馳。
作者有話說:
註:
1、《木蘭花·擬古決絕詞柬友》納蘭性德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等閒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
驪山語罷清宵半,淚雨霖鈴終不怨。何如薄倖錦衣郎,比翼連枝當日願。
2、《金縷曲》二首顧貞觀
季子平安否?便歸來,平生萬事,那堪回首!行路悠悠誰慰藉,母老家貧子幼。記不起,從前杯酒。魑魅搏人應見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