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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跟了進去幫忙。
穩婆住得不遠,管家找了個黃包車去接人,不出片刻就能趕過來。
有小廝去給修遠報信,他娘生孩子,這麼大的事,當兒子應該在身邊守著。
廚房裡在燒熱水,還備了切成薄片的西洋參,讓人送過去讓大奶奶含著,提氣用的。
所有人都忙得腳不沾地,只有兩個人呆坐在客廳裡,不知所措地看著其他人忙。
思柔是頭一次見人生孩子,大奶奶發作時,那痛苦的模樣就已經嚇到她了。這會兒坐在椅子上,她整個人縮著,還有些發抖。想要找個安靜些的地方呆著,可是,兩隻腳不聽她的使喚,心裡又掛念嫂子的安危,思柔雖然覺得煎熬,還是硬著頭皮留了下來。
在她的對面,是人生中第一次要當爹的三爺。他已是兩眼發直,彷彿早已看不到旁人,雙手緊緊扣著輪椅的扶手,幾乎要把它捏碎。每次大奶奶慘叫一聲,好像那叫聲是砸在了他身上般,他都會跟著抖一下。
不知道什麼時候,客廳裡只剩下了思柔和三爺兩個人。許是此時三爺身上的殺氣太重,嚇得他們都不敢接近,只得委屈自家小姐陪著,大家都躲得遠遠的。思柔倒是沒有注意這些,反而因為四周安靜下來,她也沒有之前那麼緊張了,只是大奶奶的叫聲聽起來有些瘮人罷了。
&ldo;怎的?嚇到了?&rdo;一隻手在思柔眼前晃了晃,詢問的聲音帶著五分笑意,五分無奈:&ldo;害怕就先回屋去,反正你在這兒也幫不上什麼忙。&rdo;
思柔順著聲音一抬頭,突然感覺解九也還是有些可愛的,至少,這個時候他的出現,打斷了她的胡思亂想。
&ldo;你什麼時候來的?&rdo;
愣愣地問了句,就見解九回了她一對白眼:&ldo;來了好一會兒了,你只顧著發呆,哪裡看得到我?&rdo;
&ldo;哦。&rdo;腦子裡還有些木木的,思柔抓抓頭,看了眼同樣在發呆的三爺,轉頭對解九說:&ldo;那我回房去了,你在這裡陪我哥坐會兒。&rdo;
&ldo;去吧,我知道的。&rdo;解九點頭應道,一隻手頗為嫌棄地揮了揮,跟趕蒼蠅似的讓她快走。
思柔本想讓他小心些,此時的三爺極不安定,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拿槍出來,對著人&ldo;砰砰&rdo;幾下。可是,解九的態度不好,讓她的心情很不美麗,所以,她就決定不提醒他了。
剛站起來要走,膝蓋一軟,思柔險些跪下去。還好解九眼疾手快,一把將她撈了起來:&ldo;怎麼了?嚇得腿軟了?&rdo;
&ldo;不是!腳麻了。&rdo;坐得久了,站起來才發覺兩條腿都木了,根本就邁不開步。思柔錘了捶腿,又酸又麻,忍不住&ldo;嘶&rdo;了聲,眉頭皺得都快打成蝴蝶結了,真難受!
解九瞧她這模樣,無奈地搖搖頭,一手摟住她的肩背,彎腰勾住她的腿彎,隨即就把她打橫抱了起來:&ldo;還是我送你回去吧。&rdo;
在解九起身的時候,離地的思柔下意識地伸手環住了他的脖子,緊接著就後悔了:你妹的,一見面就公主抱什麼的,你確定真的合適?
看到思柔眼裡的糾結,解九卻裝作不懂,依舊抱著她大步流星地走著。沒走多遠,就被從旁邊竄出來的一個人給攔住了。
&ldo;你幹什麼?我不是讓你去守著三爺麼?&rdo;八爺擋住解九的去路,又去拉他的手要把思柔放下來。&ldo;我算過了,這胎孩子有危險,還得你去才壓製得住。&rdo;
解九轉過身想要繞著他走:&ldo;我又不走。思柔腳麻了,走不得路,我送了她就回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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