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討封
老林今年五十有三,在這綿延的大山裡當了一輩子護林員。他熟悉這裡的每一條小徑,每一片樹葉的脈絡,可這一晚,他覺得自己像是闖進了另一個世界。
夜幕低垂,烏雲像一塊厚重的黑布,沉甸甸地壓在山頂。老林打著手電筒,沿著蜿蜒的山路例行巡邏。山裡的夜,本就靜謐,今晚卻格外不同,一絲風也沒有,四周安靜得有些詭異,只有他踩在落葉上發出的沙沙聲。
突然,一道耀眼的閃電劃破夜空,緊接著,一聲震耳欲聾的驚雷在頭頂炸開。老林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抬眼望去,只見前方不遠處的一棵老松樹下,似乎有個身影。
他心中一驚,這深山老林裡,怎麼會有人?好奇心驅使他慢慢靠近。隨著距離越來越近,他看清了,那是一個身著古裝的女子,長髮及腰,面容絕美卻帶著幾分說不出的哀愁。她靜靜地站在那裡,抬頭望著天空,對老林的靠近毫無察覺。
又一道閃電劃過,老林發現女子的腳下竟沒有影子,心中“咯噔”一下,頭皮瞬間發麻,冷汗順著脊背直往下淌。他想起村裡老人講過的那些關於精怪的傳說,難不成,他今天撞上了不乾淨的東西?
就在他轉身想要逃走的時候,女子卻突然開了口:“你且留步,我等這天雷許久,今日終於有緣得見真人,望你能助我一臂之力。”聲音空靈,彷彿來自另一個世界。
老林僵在原地,雙腿發軟,哆哆嗦嗦地問道:“你……你是何物?為何要我相助?”
女子緩緩轉過身,目光直直地看向老林,眼中竟有淚光閃爍:“我乃山中狐仙,修行千年,今日便是我討封之時。聽聞人類的言語有莫大的力量,只要你說我像人,我便能度過此劫,幻化成人形。”
老林心中天人交戰,一方面,他害怕這狐仙會害他;另一方面,又覺得這狐仙言辭懇切,不像是在說謊。正猶豫間,天空中又是一連串的驚雷滾滾而來,閃電如銀蛇般在雲層中穿梭,彷彿要將這天地撕裂。
狐仙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苦苦哀求:“求你發發慈悲,我修行不易,若今日不能討封成功,便會魂飛魄散。”
老林咬了咬牙,心一橫,說道:“你……你像人。”話一出口,他只覺得四周的空氣彷彿凝固了,時間也停止了流動。
狐仙緩緩閉上雙眼,周身泛起一層柔和的白光。突然,白光猛地一亮,刺得老林睜不開眼。待光芒散去,老林再看時,狐仙已消失不見,原地站著的是一個亭亭玉立的少女,面容與剛才的狐仙別無二致,只是多了幾分人間的煙火氣。
少女睜開雙眼,眼中滿是感激:“多謝恩公相助,小仙定當報答。日後若有難處,可來這山中尋我,只要呼喚三聲‘狐仙救我’,我便會出現。”說完,化作一陣清風消失了。
老林呆立在原地,許久才回過神來,他掐了掐自己的大腿,疼得直咧嘴,才相信剛剛發生的一切不是夢。他恍恍惚惚地回到護林站,一夜無眠。
此後的日子,老林依舊過著平凡的護林生活,只是偶爾會想起那個神秘的狐仙。他本以為,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卻沒想到,命運的齒輪才剛剛開始轉動。
一個月後,村裡突然來了一群神秘人。他們身著黑衣,神色冷峻,四處打聽老林的下落。老林心中隱隱覺得不安,當這群人找到他時,他才知道,麻煩大了。
為首的是一個面色陰沉的中年男子,他上下打量著老林,冷冷地說:“聽說你前陣子幫了一隻狐妖?”
老林心中一驚,下意識地否認:“你……你說什麼?我不明白。”
中年男子冷哼一聲:“哼,別裝了。那狐妖偷走了我們家族守護的一件寶物,只要你幫我們找到它,我們便饒你一命,否則……”說著,他從腰間抽出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