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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問瀾踏著落葉，一步一步走過去。
季為客不知為何有些害怕起來。向後蹭了好幾步，抵到牆壁殘垣，終是沒退路了。沈問瀾見他心有牴觸，倒也不急著非要過去，停下了腳步。
沈問瀾嘆口氣，道：&ldo;你若想保持距離，可以。&rdo;
&ldo;恨我也可以，半夜拿著劍上門，我就站在門口讓你捅。&rdo;
&ldo;不叫師父也行，決門清規戒律你不用在意。&rdo;
&ldo;茯苓餅……想吃的話，我看看北億有沒有條件給你做。&rdo;
&ldo;你做什麼都行，我就一個要求，待在我旁邊。如今不少人想要你的命，人多勢眾，你敵不過。&rdo;
聽到這兒季為客笑出了聲，故作輕鬆道：&ldo;你不是也想要我死嗎?&rdo;
&ldo;我從未。&rdo;沈問瀾蒼白無力辯駁一句，而後道，&ldo;你呢。&rdo;
&ldo;我?我什麼?&rdo;
&ldo;你若當真恨我，早該拿把劍殺我來了，而不是在這跟我喊……你喊了半天，打我一拳都不打。&rdo;
季為客：&ldo;……&rdo;
沈問瀾見他面色複雜，接著道：&ldo;你想恨我，但你不敢恨我。&rdo;
&ldo;我憑什麼不敢恨你。&rdo;季為客冷笑一聲，&ldo;你何來的自信。&rdo;
&ldo;那你當著我的面說‐‐說你恨我，巴不得我馬上死，最好連個全屍都沒有，被削成人棍被燒個六親不認，或者想親手把我捅個對穿。或者退一步，你能接受我變成這樣?&rdo;
季為客不說話。他咬著下唇，一時間沒了下詞。沈問瀾總這樣，彷彿能透過一層皮把他看得一乾二淨。也不知沈問瀾是否看見那棵在他心裡紮根的樹‐‐一棵盛開得鮮血淋漓的樹;以年少情愫澆灌，以血與恨紮根，以一人歲月中的黑暗潮濕催肥。
他怎麼敢恨沈問瀾，沈問瀾還是當年闖進生命裡的光。
&ldo;你不是不敢恨我。&rdo;沈問瀾緩緩道，&ldo;是有一個想法與你的恨意背道而馳‐‐這個想法說，當年持凝風&ldo;大義滅親&rdo;的沈問瀾，不是我。可你不相信，因為凝風只有這一把，沈問瀾也只有一個，你堅信不會看不出別人的易容。&rdo;
&ldo;我知道你相信不了。清者自清，我現在只想你好好的，別死。&rdo;
&ldo;我也沒有不要你，也未曾後悔真心待你。&rdo;
作者有話要說： 提前掉了 很快樂
☆、盟(五)
沈問瀾說完這話也並未指望他做些回應，那邊從水宮還有事等著處理，雖說沒有任何事能大過眼前這恨不得離他離得遠遠的小祖宗，到底還是得對得起列堂供著的列祖列宗。
沈問瀾又不放心他那一步能跌三次的樣，生怕放他自己走去從水宮會搞個鼻青臉腫。有個江易安的皮至少還能靠自己的名號訛一下，如今徹底暴露，他也堅持要保持距離‐‐沈問瀾一時在原地開始糾結起來。
季為客抿抿嘴，他看不見沈問瀾那糾結複雜的表情，自然以為他在等回應。
&ldo;我可以再練劍…自保用。&rdo;他有點艱難的牙縫裡擠出這麼句話，又沉默了一會兒，補了句，&ldo;我自己練，不用你教。&rdo;
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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