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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途迷霧,疑雲悄湧
(正文)
清晨的露水從槐樹葉尖滴落時,顧晚晴正用鑷子夾出林驍膝蓋傷口裡的黑色砂礫。
那些暗紅結晶物在玻璃皿裡發出細碎的爆裂聲,像是某種微型生物在垂死掙扎。
“這個地方比之前的更邪門。”林驍咬著紗布卷含糊地說,視線掃過遠處正在研究青銅殘片的方硯秋。
考古學家襯衫袖口還沾著昨夜符咒燃燒的灰燼,指節被冰藍結晶劃破的傷口已經結出淡金色的痂。
墨羽突然按住劇烈震顫的羅盤,羅盤表面的二十八宿紋路正滲出細密水珠。
蘇瑤脖頸後的疤痕毫無預兆地刺痛起來,她下意識抓住胸前的槐木吊墜——那是昨夜方硯秋從燃燒的槐樹上削給她的。
“西北方向。”方硯秋忽然站起身,考古筆記裡夾著的《天工開物》殘頁正顯現出蝌蚪狀的金色紋路,“地脈暗流的交匯點。”
他們在翻過第三座長滿畸形蕨類的山丘時發現了那個洞穴。
洞口垂掛的藤蔓葉片背面全是對稱的暗紅斑紋,如同無數雙半閉的眼睛。
顧晚晴的聽診器在靠近巖壁時發出蜂鳴,金屬膜片上蛛網紋路正隨著他們的腳步明暗交替。
“北魏時期的北斗鎮煞紋。”方硯秋用考古錘輕敲洞口巖壁,剝落的青苔下露出半截北斗七星浮雕,“但星柄方向被人為逆轉了十五度。”
林驍握緊改裝過的訊號槍走在最前面,槍身纏著的符紙是墨羽用昨夜收集的冰藍結晶繪製的。
當他的靴底碾碎第一隻長著人齒的甲蟲時,洞穴深處傳來齒輪轉動的悶響。
前三個機關透著濃烈的明代風格。
方硯秋用考古筆刷掃開石壁浮塵,露出藏在二十八星宿圖裡的機括鎖,“這是《魯班書》裡記載的‘璇璣扣’,需要同時按壓開陽和搖光兩個星位。”他話音剛落,顧晚晴已經將手術刀精準插進石縫中暗藏的凹槽。
“左三右七,天樞轉玉衡。”方硯秋的手指在青銅星圖上劃出北斗軌跡,當他的尾戒卡進天權星位置的缺口時,整面星圖突然翻轉成陰陽魚圖案。
墨羽立即丟擲羅盤,冰藍結晶在太極圖中心折射出七色光暈,藏在洞頂的毒箭簌簌落下,卻在距離眾人頭頂半米處被無形屏障擋開。
顧晚晴望著方硯秋映著星圖微光的側臉,想起三個月前在鏡中醫院被他從扭曲空間拽出來的場景。
那時他手腕上被鏡鬼撕咬的傷口,如今已經變成纏繞著星芒狀疤痕的圖騰。
“不對勁。”蘇瑤突然按住發燙的槐木吊墜,她脖頸後的疤痕正在衣領下突突跳動,“這些機關……前三個是保護性質的,但從第四個開始……”她的話被巖壁深處傳來的水流聲打斷,那聲音像是無數溼滑的鱗片在石頭上摩擦。
方硯秋蹲下身,將昨夜收集的符咒灰燼撒在最新出現的八卦盤上。
灰燼沿著坎位到離位的軌跡自動聚攏,形成血月形狀的殘影。
“有人改動了原始佈局,”他的考古錘輕叩巽位突然凹陷的石磚,“後半段機關不是人類的手筆。”
當林驍的袖珍手電掃過第七道石門時,所有人都看見了那些嵌在門縫裡的東西——半透明絲狀物交織成dna螺旋結構,每根絲線上都串著米粒大小的青銅鈴鐺。
顧晚晴的聽診器在此刻發出尖銳鳴叫,金屬膜片上的蛛網紋路已經爬滿整個表面。
方硯秋用鑷子夾起沾在鈴鐺上的槐樹葉,葉片背面浮現出與蘇瑤吊墜相同的星芒狀紋路。
他正要開口,洞穴深處突然傳來類似玉器碎裂的清脆聲響,眾人揹包裡所有裝著血月碎片的鉛盒同時開始劇烈震動。
“退後!”墨羽的羅盤突然迸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