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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沒有看到剛剛就在身邊的同伴,在他傾倒的時候才看見,一張臉,一張和他一樣困惑的臉,從黑色影子的包裹中伸出來的一雙臉。
王天逸一手捂著對方的嘴,一手抽出深入對方腰際的匕首,腳下黑色的薄底夜行靴輕靈地好像跳舞般的一個倒錯,手臂一撥對方身體,對方立刻好似心有靈犀地對舞者那樣轉了個灑脫而寂靜無聲的身,馬上這眨眼前還活生生的守衛,順從地背靠在他懷裡的時候就開始變冷了。
他抬眼看去,陶大偉一樣乾淨利索地解決了另一個傢伙,正把倒黴的守衛兩腿夾在腰間,要拖去樹叢。
把屍體藏好,王天逸打了個招呼,讓使長槍的高個羅蒙跟著他一起上樓找慕容成。
但要轉身的時候,留守樓下的陶大偉一手拉住了他。不用說話,王天逸就從對方疑慮的眼神中瞭解了他的一切顧慮。
「是啊,太順利了,一路之上遇到的守衛不到八人,幹掉了四人就安然到達了目的地,順利得就像陷阱一般。」王天逸喃喃地在心裡念著,他抬眼看了看頭上空明中透出的亮光,咬了咬牙,只是對這眼神點了點頭,用豹子一般的貓腰前行掙開了拉著自己的手,順著廊柱,矯捷而利落地爬上了二樓走廊,緩慢地抽出了漆成夜色的劍。
和羅蒙一左一右在屋門前聽了好一會,在從門縫透出的光亮裡,他知道門根本沒鎖。王天逸吸了一口悄無聲息的長氣,他推開了門。
門裡沒有伏兵百萬,小小的屋裡一覽無餘,只有一個男子披衣坐在燈下,手指把弄著一顆黑子,正全神貫注地盯著面前的棋盤。
不是慕容成是誰。
王天逸拉下了面罩,也吐出了半截氣。
「你?」慕容成抬頭看來,卻吃了一驚的樣子。
這再次見面不過是短短的間隔而已,但王天逸這次再看到這位大公子,卻有了恍如隔世的感覺,只覺得自己是在夢裡一般的難以置信感覺揮之不去。
「你怎麼來了?」慕容成把手裡的棋子扔進棋罐,問得很輕鬆的,不像在囹圄之中看到兩個黑衣蒙面人操刀闖入,而像在自己家裡看到了老友不請自來。
他輕鬆,但王天逸卻不然,抱著必死的決心來找慕容成,確認了慕容成還沒死之後,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想著要把這個人帶出這個詭異之極的宋家,再越過幾十條街道,到達碼頭,等上船才能安心,這些突然在他腦子裡紛至沓來,王天逸他竟然出神了。
「嗯!嗯!嗯!」幾聲沉重的鼻哼把王天逸驚了回來,他微微扭頭,旁邊的羅蒙一直雙手握刀指著慕容成,眼睛卻目視王天逸,尋求指示。
和王天逸想的完全不同,他可是要來拿對面這男子首級的,因為王天逸他這個召他入隊教導他行動的老師兼上級的司禮這次是這麼指示他們這些手下的。
「逮住他。」王天逸低聲下達了命令。
不是殺?羅蒙一愣,但長久以來服從習慣讓他沒有猶豫,操著刀就慢慢朝慕容成逼近過去,但慕容成面對自己這個殺手沒有大喊大叫,反而看起來有點迷惘。
就在這時,落在羅蒙後面的王天逸猛地掄起手裡的劍,在背後一劍砍斷了羅蒙他的脖骨,準確利落到極點。
羅蒙就好像體內的線突然繃斷的木偶一般,瞬間完成了從鋼鐵戰士到一堆隨意堆積的木塊地轉換,線斷了,這堆木塊現在立刻崩潰了。
王天逸快捷無倫地把支開的正手劍揮成了反手劍,劍上的血滴還沒落地,他就已經抱住了羅蒙的屍體,輕輕地把這堆木塊慢慢地放在地上,他不希望發出聲音。
「大公子,我是來救您的。我帶來的這手下體型和您相似,您現在馬上換上他的衣服帶上面罩跟我出去吧。」王天逸急急地走到慕容成坐案對面,小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