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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他是譚家人，譚青的獨子。&rdo;

&ldo;是他?&rdo;袁程江恍然明白過來，&ldo;難怪有點像。&rdo;他沉默了會兒開口說道，&ldo;譚家啊，譚青可是個角色，不好對付，你和他們打交道小心點。&rdo;

袁因在袁程江的注視下緩緩開口：&ldo;我有分寸。&rdo;

&ldo;你要是生意上需要關係，我也可以幫你走動走動。&rdo;袁程江忽然補充道，&ldo;譚家水太深，你還是太年輕了些。&rdo;

&ldo;不用了，爸我沒事。&rdo;袁因拍上了袁程江的肩，&ldo;我之所以能走到今天這一步，就是因為沒信過任何一個人。無論譚家人怎麼折騰，我總歸是能把自己摘出來的。&rdo;

&ldo;那就好。&rdo;袁程江溫厚地笑了，&ldo;你從小讓人放心，不像袁故……&rdo;

袁程江忽然截住了話，一時間竟是合不上嘴，就那麼尷尬地張著口說不出話。而袁因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那雙眼幾乎要隱隱滲紅。

袁程江看著袁因的樣子，不堪重負地嘆了口氣，&ldo;袁因，你，別再折磨自己了，爸媽只剩下你一個孩子了。&rdo;他的聲音十分沙啞，&ldo;你打那個電話時，誰都沒想到袁故他在高速上。你……放過你自己吧。&rdo;

&ldo;爸。&rdo;袁因的聲音一瞬間十分疲倦，&ldo;我對不起你們，也對不起……對不起袁故。&rdo;最後那個名字，袁因的聲音幾乎低到分不出字音。

兩人站在公園的長椅前，風過樹梢，竟是一派默然寂靜。袁程江忽然覺得有些難以言說，他只能看著袁因，半字安慰都說不出口。在袁因面前，安慰的話太過蒼白，也太過殘忍。

袁故死了。他想起這四個字，遍體生寒。

第9章 斂青

袁故跟著譚東錦往外走，在走出袁家父子視線的那一瞬間，袁故停下了腳步。譚東錦走了幾步後也頓了腳步，他回頭看向袁故，兩人的視線在空中對上，緩緩地，譚東錦抱住了手臂，&ldo;怎麼了?&rdo;

&ldo;譚少這是什麼意思?&rdo;

清清冷冷的語調，白色t恤，黑色牛仔褲，少年開口的那一瞬間，譚東錦的眼就暗了下去。像，實在是太像了，就像是那個人從十年前緩緩走了出來，重新站在了他的面前。

半晌，譚東錦勾起嘴角，&ldo;請你吃飯，不願意?&rdo;

&ldo;譚少，我想你弄錯了，我們之間沒那麼熟。&rdo;袁故的聲音有點冷硬，他現在有點控制不住他的情緒，他只能儘量平靜地開口。

&ldo;上都上過了，怎麼就不熟了?&rdo;譚東錦微微側著頭打量袁故。

&ldo;譚少。&rdo;袁故的氣息起伏有點劇烈，他扶了扶帽簷，&ldo;我玩不起。&rdo;

&ldo;我記得你這句話說過一遍了，可是我們之間，你以為你輪得上說不嗎?&rdo;譚東錦說這句話的時候，一臉全是認真，唯有眼角斜挑出一絲嘲弄。

袁故沒有任何的動作，他漠然地開口：&ldo;譚少的意思不是讓我拿著二百五離開南京嗎?我覺得你對我沒什麼興趣。&rdo;

&ldo;不，那是以前。&rdo;譚東錦搖了搖頭，&ldo;我之前只記得你長了張挺不錯的臉，最近覺得你性格也變得挺有意思的，啊?&rdo;

袁故緩緩走上去，逼近譚東錦，他現在覺得自己忍耐力快到極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