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如冰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八零中文www.80z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卻腆著臉求饒的滑稽模樣……只是他們明明是死後才結識彼此,為何這一切夢起來,卻反倒比活著時的日子更像是久遠的記憶?
“尚秋……”
春霄不知自己是在夢中,還是在真實裡也這般呢喃出聲了,但夢中的杜尚秋卻走近了她,一如往昔的輕柔拭去她眼角淚珠,寵溺的吻上她的面頰,輕嘆一句:
“小桃,對不起。”
龍虎山小劇場
開成四年,正月初一,江南西道,鷹潭龍虎山。
張鶴卿照例一大清早便甦醒過來,一推開窗子就能感到冷風呼嘯的吹進室內。山上風大,颳著木質的窗帷咔喳作響。
張鶴卿哈口氣挫了挫雙手,雖然目不能視,但是從呼吸到的空氣裡,也能感到一種令人安心的清新與平靜。
想必這幾日的雪景不錯吧——這麼想著,他收拾好床鋪,開始著裝。
幾天前他剛剛奪得了經術辯會的魁首,所以天師府的長老們決定在正月初一這日,舉行他的授籙儀式。
張鶴卿自幼時發矇學道起,被授予的法籙已不可列舉,而今日他終於可以接受《上清籙》的傳授,這也意味著他已經登上了最高的品級,一旦修習結束,就可以獲得無上三洞法師的稱號,功行圓滿。
“鶴卿!呦,你已經起來了……”
一個同樣屬於年輕男子的聲線隨著推門聲響了起來,張鶴卿微微笑了下,還禮道:“我一直是這個時辰起的啊。”
“今天日子特殊,我怕你昨晚上興奮的一宿沒睡著,今天爬不起來嘛。”李月潭一貫的大大咧咧,他是張鶴卿的同門師兄,而且就住在隔壁的寮房。
張鶴卿對他的玩笑早已見怪不怪,也不答腔,只是低頭整理身上的法服。平日裡他習慣了一身簡單的常服,偶爾穿這種裡三層外三層的禮服,很費了一番手腳。
“嘖嘖”,李月潭不知所謂的感嘆兩聲,乾脆上前幫他收拾衣褶,“平時見慣了師弟一身素服,今天穿的這般花紅柳綠,遠看還真像一朵嬌花。”
“師兄……”張鶴卿無奈苦笑,抬起了那雙緊閉的眉目,“顏色、質地、款式諸多外在,在我眼裡也就是一件衣服而已。”
“是是是,你是不是也要告訴我,上清籙在你眼裡也就是幾本破書而已?”李月潭訕訕嘀咕道:“你還真是走狗屎運,這個年紀就能參悟上清法,不愧是張家的子弟。”
張鶴卿的身形一頓,忽然就退開一步嚴肅道:“師兄言辭有些過了,我的修業與我的姓氏有什麼關係?”
“哎呀哎呀,我玩笑罷了。”李月潭見著苗頭不好,立馬打住。他這師弟雖然甚少生氣,但是心性太直,拗起來也是夠嗆。
“對了,傳聞上頭有意把四星給你,是不是真的?”趁著幫張鶴卿系披風的時候,李月潭湊到他耳邊壓低聲音問道。
“這我不是很清楚……”張鶴卿略一沉思,“師傅未對我明言。”
什麼都等到明言了,還如何佔據先機?李月潭始終弄不明白,他這師弟在修行參悟上滿會未雨籌謀的,為何在凡俗的一些常識性問題上遲鈍至此?
帶著這樣的慨嘆,他拍了拍張鶴卿的肩膀,“行行,萬一真落在你手裡,別忘了給師兄開開眼界。”
************************************************************
上清正一宮內寬闊泰然,卻不顯一絲壓人。描繪著靈芝、仙鶴、八卦等等彩紋的大殿內,香菸繚繞,黃鐘大呂低沉徘徊。因這天還是天臘之辰和元始天尊的神誕日,所以聚集於殿內的道者都是莊重非常。
張鶴卿一身赤紅色氅衣,繡著美妙絕倫的雲龍飛鶴。他左手持香,對著神位恭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