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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來想去,怕場面尷尬,便發著訕起身搭腔,「夫人是哪裡不好呢?婦人家肚子疼可不是小毛病,還該請個要緊的大夫來瞧瞧才是。」
夢迢媚冶內含,「我也不曉得,請了大夫來瞧,也瞧不出個道理。唉……只恐怕,」
她將腰一軟,跌坐在孟玉側後邊的杌凳上,臉歪枕在孟玉的肩頭,斜挑笑眼,「只恐怕,這就是戲文裡說的『相思成疾』吧,誰說得清呢?」
這話明著是對孟玉講,可龐大人卻叫她那眼尾勾得心猿意馬。滿席上睃一眼,最終落在孟玉面上。孟玉仍似沒個警覺,噙著酒盅向席上溫雅地笑著。
夢迢那雙秋波繼而在龐大人身上風流滾動,嗓音懶懶的,「龐大人,傻站著做什麼?坐呀。」
龐大人到底年輕,哪裡經逗?人雖落座了,一顆心卻又疑又亂地落不停,七上八下地跳著。
再窺夢迢,正與孟玉咬著耳朵說話,偶時咯咯地笑兩聲出來,流融進岸上的蘇笛崑腔裡,像個獨挑大樑的花旦,把岸上唱戲的那些鶯聲燕噎都壓了下去。
她沒再看他一眼,手毫無顧忌地搭著孟玉的肩,臉懸在他臉畔說話,說的什麼聽不清。卻像有一熱乎乎的蘭麝香氣吹進龐大人耳朵裡,使他渾身打了個顫。
作者有話說:
董墨:女人套路深,我要以守為攻。
夢迢:你以守為攻,那我自投羅網。
第11章 因此誤(一)
這般心存異動,到傍晚席散,這龐大人帶著醉意往孟家外頭客房裡去歇。
椅上稍靠了片刻,卻見夢迢跨進門來,又換了身衣裳,穿著蜜合色百迭裙,妃色對襟短褂子,挽著桔紅的披帛,身行妍麗,意態暗流,映著門外紅紅的斜日,尤顯靡麗。
她手上端著一方木案盤,上頭擱著只白釉汝窯碗。龐大人忙醒了神,起身作揖,「不知夫人芳駕前來,有何指教?」
夢迢自旋到椅上坐,翹著腿兒歪著腰,胳膊肘軟軟地搭在案上,含睇了他一會,「我方才見席上大人吃了不少酒,我們老爺記掛大人,我左右閒著,就來給大人送碗醒酒湯喝。大人可爽快些了?頭還疼麼?」
龐大人抬眼一眱,已有些魂酥心醉,卻不敢造次,仍在下頭站著打拱,「多謝大人夫人惦念,回來歇了會,已覺好多了。」
「噢……」夢迢歪著臉點一點,目光如牽紅絲,柔媚婉轉低落在案上。那頭撲著本書,是李商隱的詩集。她撿起來翻了了翻,紙扉簌簌作響,正和長廊清風。
她既不走,又不講話,把個龐大人的心撥亂了,撲通撲通跳得沒個章法。稍作踟躕,他捱到她邊上去,跟著往書裡瞟一眼,「夫人認得字?」
誰知竟點了夢迢的「脾氣」,丟下書,噌地起身,上下將他照一眼,冷笑了聲,「怎麼,只有你們男人興讀書認字,我們女人認得幾個字,就是天下的新聞了?你也太小瞧人了些。」
音落便恨飛一眼,朝門口迤行兩步。
慌得那龐大人在後頭直打拱,「夫人恕罪、夫人恕罪!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聽說夫人出聲寒微,幼時家貧,只當夫人未曾讀過書……」
說到此節,驀地住了聲,暗暗回想,怎的越慌,話講得越是難聽起來?!懊惱得他恨不能將心剜出來,自證意思。這一急,便趕到夢迢身旁,拜了又拜,「夫人千萬恕罪、千萬恕罪!」
夢迢止了步子,勾著眼斜睨他半日,倏地噗嗤一聲樂,障扇嗔他一眼,「瞧這樣子,還做著知州,話也講不明白。今日得罪了我倒不妨事,明日將上峰得罪了,如何是好呀?」
那龐大人緩緩直起腰桿,被夢迢風情的眼攝了魂似的,心猿意馬地發著怔。
瑰雲染翠,樹梢淡淡金,黃昏恍如綺夢。龐大人心醉在夢迢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