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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沐生看著弟弟，記憶之中白白嫩嫩的小孩已然長開了五官，雖不是什麼硬朗的面龐而是更似其生母那般的柔和精緻，那雙清澈而明亮到讓人忍不住將其當做一個需要寵愛的小孩的眼睛裡，此時有著一片堅決。

曾經在臂彎裡被一路呵護的孩子已經逐漸長大，看著那雙眼睛，看著那雙眼睛裡的情緒，向來將弟弟看做手中寶的兄長皺了皺眉，有些頭疼。

以家裡那位老頭子迂腐的性格，帶個女孩子回家都得講求門當戶對，更別提男人。

見著齊沐生皺眉，齊沐禾的眼中動了動。

似乎是以為自己即將被兄長嫌棄的青年咬了咬牙，做出了一個讓齊沐生沒有想到的動作。

寂靜的車內，時間彷彿驟然因為齊沐禾這突如其來的動作而靜止凝固。

青年的五官在齊沐生的眼前猛然放大，連睫毛都變得一清二楚。唇上突然印上的一抹溫度，一觸及分，卻彷彿驚雷，乍響在齊沐生心間。

車窗外，幾個路人彷彿察覺到了什麼抬眼望向車內，卻只能看到漆黑的車窗和其中模糊不清的影子。

路人漸漸走遠了，齊沐禾也坐回到了原位上，他雙手放在腿上，攥緊了衣角，很像小時候捱了批評，支支吾吾地去找齊沐生去開家長會時那副模樣，頗有幾分喜感。

但此時的齊沐生卻沒有笑的興致，他看著雖然看上去可憐兮兮卻沒有半點後悔意思的弟弟，臉色徹底的沉了下來：「齊沐禾。」

「看，哥，你也不討厭男人。」看著齊木生的表情驟變，齊沐禾反而像是察覺到了什麼，突然笑了。

他的笑容來得突然，帶著一種莫名的滿足和些許不懷好意，他甚至舔了舔唇，齊沐生心中素來乖巧的模樣因著這個動作而平添了幾分魅意。

齊沐生看著重新乖巧了不到幾分鐘的弟弟似乎找到了什麼漏洞一般，還待再次靠近，眼中似乎燃起了一束不知名的火苗，帶著幾分刻意展露給他的媚態，他的心中似乎劃過了某種痕跡，一個有些可怕的猜想隱隱成型，只是還未等起明朗，他便打斷了思緒。

「你就那麼喜歡那個男人？」齊沐生最終還是將一切的異樣歸結為弟弟對於早晨發生的事情的在意。

齊沐禾似乎因著兄長的話而一時之間有些語塞，他愣了會神，片刻之後才反應了過來。

回過神來的齊沐禾神色複雜地看著自家兄長，幾次欲言又止。

齊沐生看著弟弟這般的模樣，心中暗嘆，嘴上卻是嚴厲道：「齊沐禾，你應該明白，父親是不會允許齊家出現這樣的事情的。同一個男人在一起，以後你會面對的可不僅僅是外人的眼色，同時也會是給整個齊家丟臉。別的事情你想玩想鬧都可以縱容你，但這件事，絕不可能。」

「哥你明明都不討厭我親你。」齊沐禾卻是挑眉笑了，彷彿拋開了一切顧慮的他全然撕開了平日裡齊沐生眼前乖巧的偽裝，變得有些張牙舞爪，尖銳而直接。

他不提早晨，不提男人，也不提同性，只提及兩人之間的那個吻，齊沐禾將這個問題拋在兩人的面前，執拗地等待著兄長的回覆。

齊沐禾的眼中帶著倔強的光，讓齊沐生心中不詳的預感越發的加深，心中幾乎已經有了一個呼之欲出的答案，他眸光暗了暗，終道：「親情是親情。但男人之間的愛情，實在是可笑至極，為了那種根本不存在的東西，你今日是執意要同我爭個清楚？你應該明白，不論你有多麼喜歡那個男人，最後家裡都絕對不會讓你們在一起的。」

「齊家絕不會容許你喜歡男人。」齊沐生做出了最後的總結，看著青年眸中漸漸暗下的神色，心中有些不忍，卻終究被他忽略了過去。

瞧見兄長如此態度的齊沐禾張了張嘴，卻終是勾起了一抹頗為勉強的笑容，在呼吸徹底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