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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未落,武媚娘已如游魚般閃開,指尖抵住男子胸前護心鏡:“公子當蓄銳氣,待凱旋之日……”

她刻意拖長的尾音裡,魏赫沒注意到女子垂眸時眼底掠過的寒芒,那是對遠在乾地某人的執念。

時值白露節氣,三十萬聯軍在廣武原紮營。

金軍玄甲如烏雲壓境,蒼狼國赤旗似烈火燎原,林川麾下八萬精兵列陣時,鐵甲相撞聲驚起寒鴉陣陣。

公孫沅立於城樓遠眺,手中令旗在風中繃成直線。

荒軍大營內,獨臂老將白起凝視沙盤,忽然輕笑:“分兵誘敵?王將軍好膽識。”他空蕩的右袖被穿帳而入的秋風吹得簌簌作響。

“李牧善守,龐涓擅攻,唯有示弱方能破局。”王翦將令箭插入代表乾軍的前哨位置,青銅虎符在掌心沁出冷汗。帳外忽傳來戰馬嘶鳴,十萬秦銳持戈待發,玄色甲冑在暮色中泛著冷光。

當第一縷晨曦刺破雲層時,章邯已率輕騎繞至聯軍側翼。

戰鼓聲起剎那,蒙恬所部重甲步卒如黑色潮水漫過山脊,王賁率領的弓弩手陣列中,萬千箭簇同時折射出致命寒芒。

而此刻的聯軍大帳裡,武媚娘纖指正撫過案上密信,朱唇勾起若有似無的弧度。

硝煙瀰漫的沙場上,趙詠揚鞭指向荒軍陣營譏諷道:“莫非荒國無人可用?這般寒酸兵力也敢來犯。”

“正是如此。”魏赫朗聲應和,左手緊攬武則天腰肢,右手按在佩劍上睥睨四周。被他圈在懷中的女子目光卻越過重重軍陣,在乾軍大營方向急切尋覓著什麼。

“公子慎行。”龐涓突然暴喝,玄鐵甲冑錚然作響。

這位沙場宿將渾身肌肉緊繃,周身散發出駭人殺氣:“軍中豈容婦人涉足?當年林川願割五城換此女,末將本以為是天賜良機。”話音未落便被蒼無季按住肩甲。

帳中諸將聞言俱是怒目圓睜,武則天只覺數十道刀鋒般的視線刺在背脊。魏赫卻渾不在意地斜倚帥案:“大將軍只管排兵佈陣,本公子在此坐鎮豈不更能鼓舞士氣?”

“公子當日誓言要斬將奪旗。”武則天輕扯魏赫戰袍,眼中秋波流轉。

這般情狀讓龐涓鬚髮皆張,猛然拔劍厲喝:“妖妃惑主,今日老夫便替大魏除害。”

“放肆。”魏赫拍案而起,青銅酒樽應聲碎裂。帳內空氣驟然凝固,唯有燕青橫插進來打圓場:“大敵當前,將軍三思。”

望著龐涓憤然離去的背影,武則天倚在魏赫肩頭輕語:“臣妾惶恐。”指尖卻暗暗掐進掌心。

她深知此刻帳中諸將已視自己如蛇蠍,若不扭轉局面恐難立足。

“公子何不親擂戰鼓?”武則天突然仰起俏臉獻策:“既能振奮三軍,又可彰顯公子神威。”這提議讓魏赫眼前一亮,當即披甲出帳。

乾軍大營內,林川輕撫白虎柔順的毛髮,望著遠處蒼軍旌旗忽然笑道:“若孤披掛上陣。”

“王上萬萬不可。”宇文成慶慌忙跪諫,額頭已沁出冷汗。白虎似是感知到什麼,仰首發出震天咆哮,聲浪在群山間久久迴盪。

寒鐵甲冑碰撞聲中,林川單手按著劍柄冷冷掃了宇文慶一眼:“把話說清楚。”

宇文慶被那道刀鋒般的目光刺得發毛,緊張地挺直腰板:“臣只是擔心公子安危。”

“講。”青銅劍鞘重重頓在地面。

“王翦擺明了要報王野將軍陣亡之仇,您若親臨前陣。”宇文慶聲音越來越小,突然被宇文桓一巴掌拍在後腦勺上,青銅護腕撞得頭盔鐺鐺作響。

宇文桓橫眉怒斥:“我等戰將護主本就是天職!再敢妄言擾亂軍心,軍法處置。”

林川望著遠處荒軍陣列升騰的煙塵,忽然輕笑:“好,這次孤不去了。但宇文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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