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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回前臺小姑娘正經八百抬頭看她了,姓崇的這位客人走的時候有交代,打聽自己的姑娘一定要帶話“崇先生有事先回北平了,但是房間仍然留著,他說若是有人來找他,告訴那人月初他就會回來。”
原來人已經走了,顏晏傻愣愣得站在那有些尷尬,自己巴巴兒得來找,之前膽怯了一個禮拜,心裡總是放不下又提不起精神,這下子鼓足勇氣來了,卻被擱在這,她的心又踏踏實實回到肚子裡,但是莫名的失落與不好意思,她笑了笑“哦,我不找他,我就是問問有沒有這麼個人住這,隨便打聽著玩的……”
“顏晏?”
她轉頭,花花正好走進大堂,跑過來一把摟過她的肩膀“你終於來找我了!”
前臺看著這二位冷笑一聲,顏晏有些不好意思趕忙拉著花花到一邊,花花瞧著她有些鬼鬼祟祟的,笑著問“怎麼,找我來還怕讓人盯梢啊。”
“沒有,哪的話,我請你吃飯,走!今兒喝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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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事將近,宗廊熱鬧的很,貼喜字紅燈籠現在就掛了起來,請帖也陸陸續續得發出去,各個房間也不能空落著,連下房都打掃一遍佈置一番,林嫂拿著一條織了一半的圍脖遞到崇慎面前“少爺,剛翻抽屜找著這個,現在……扔了吧。”
崇慎慢慢接過來,撫摸上面織得彆扭的花針,這手藝跟她的廚藝一比真是不敢恭維,崇慎微微笑了“把這收進行李裡,過兩天我出門帶著。”
前幾日給小玖寫了信,告訴她最近的一些近況,顏晏沒有死,雖然現在自己一籌莫展,但一定皇天不負有心人的會讓自己找到,自己有了更大的計劃,為了她的幸福是第一位,報復也佔了很大一部分私心,他要讓妙儀在結婚當天難堪,要讓她知道誰才是名正言順陪在自己身邊的人。
他覺得自己如今這般跟當年的鐘慈並無二致,愛到瘋魔就會寧為玉碎不為瓦全,這樣想著也算理解了一直化不開的他與鍾慈的心結,他知道自己導演這一場鬧劇將付出的不僅僅是自己的名聲,還有整個崇氏的名聲,但是聲名狼藉又算得了什麼,劫後餘生才是真的值得祈禱讚歎的事情,他豁出去了,用自己導演的一場婚禮來換取永世的心安,而小玖是最值得見證的人。
大家都忙著只有他得了閒,開著車在城裡兜兜轉轉,心裡有個一直念著的地方,上次那車撞廢了,這次託城叔從天津港運來的車比上次的更高一級別,他踩著油門馳騁在路上,臨近傍晚終於到了舊宅。
物是人非是最難懂的一個詞,他想著自己跟顏晏在這處宅子裡度過的日子,那時候內心還是懵懂的,想念著一個人連血液裡都流著清泉,盼著念著,這地方也變得神聖化,承載著兩個人的記憶,落在灰塵裡,長在泥土間,崇慎走進偏房,鍋臺灶腦一切都還似乎是昨日的模樣,床鋪疊得整齊,連她無聊時打的珠串都掛在床梆子的釘子上,落地鏡子前的椅子上還疊著她當時日日穿得一件粉褂子,崇慎慢慢拿起來,撫摸著“你愛吃菠蘿,在上海一定很快活,有吃不盡的菠蘿,都不想回家了。”
主宅的門虛掩著,崇慎慢慢推門進去,他有時候會這樣想,如果母親還在,一定會喜歡顏晏這樣的姑娘吧,堅韌敏感,不埋怨不怨天尤人,一定不會依著父親這般強加阻撓,他又像每次一樣躺在母親曾經躺過的床上,望著床頂。
母親,這一次就再允許兒子任性一回,再任性一回我再學著長大,因為這一次是為了自己的幸福,也是為了要給那個姑娘的幸福,請一定一定,要笑著看著這一切。
對面的抽屜開著條縫隙沒有拉嚴,崇慎騰得起身,無聊得走過去準備關上,餘光瞟見裡面躺著張紙,他緩緩拉開,抖開那張紙,上面小小的墨筆字雋永得寫著。
對不起房主
我不僅在此混吃騙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