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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買到的東西都給了流浪漢，說:&ldo;給你的，吃吧。&rdo;

流浪漢接過，餓了很長時間的他，拆開包裝，立馬就狼吞虎嚥地吃起來。地上掉了些碎沫，還灑了些牛奶。

狼狽極了。

周祁看著他，說:&ldo;慢慢吃，別著急。&rdo;

流浪漢捧著三明治，也看了周祁一眼，他的嘴巴被食物塞得滿滿的，說不了話。幾秒後，他低下頭去，繼續吃著三明治。

等都吃完了，流浪漢用手背抹了抹嘴巴，沖他說:&ldo;小夥子，謝謝你。&rdo;

&ldo;要抽菸麼？&rdo;周祁拿出一包煙盒來，朝著他，抖出一根煙。流浪漢看著他，猶豫半晌，最終還是伸手接過了。他咬著煙，啞著嗓子，問:&ldo;借個火?&rdo;

周祁摁了下打火機，&ldo;啪嗒&rdo;一聲，一簇小火苗便迅速竄了出來。他把打火機湊了過去，替流浪漢點燃了煙。緊接著，也給自己點了煙。

煙霧飄著，混著昏黃的路燈光，看起來縹緲虛無般。

周祁半蹲下來，眯著眼，兩根手指夾著煙，無言地抽著。

在他們的前邊是條又寬又長的馬路，車燈晃眼，喇叭聲時不時響起幾聲，刺耳聒噪。空氣裡混著汽油味、汗味、煙味等各種各樣的氣味，難聞極了。

可即便是這樣的難聞，你還是得受著，並且是心甘情願的受著。

就跟這個社會一樣。

第10章 第十章

撞球廳裡，人聲亂、雜，而且還鬧。在這裡，淨是撞球撞擊撞球，或者撞球掉落球袋，或是撞球碰撞到桌壁的&ldo;啪啪&rdo;聲。

綠色臺桌被頂上的燈一照，綠油油的。

撞球桌旁，有人抱臂站著，有人半伏著身子在打撞球，還有人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玩手機。

兩道人影從有些暗的入口進了來，到了光亮處，兩人的身影得以清晰明瞭起來。

正是周祁和林子皓。

開完臺，林子皓走到架子旁，仔細挑選球桿。架上一根根的球桿被他拿起，又放下。周祁沒他那麼講究，隨便拿了根球桿就回到了撞球桌邊。

他拿起撞球桌上的巧粉，塗抹桿頭。

見林子皓遲遲沒挑好球桿，周祁終是不耐，扭頭喊，&ldo;你挑好了沒啊？磨磨嘰嘰的。&rdo;

&ldo;來了，來了，&rdo;林子皓回他，像是下定了決心，最終選了根球桿回來，&ldo;催什麼催？你知道一根好的球桿，是多麼的重要麼？這就好比古代上戰場，你要是沒有好的武器，那是要被敵軍追著打的……&rdo;

周祁蹙眉，伸手截斷他接下來的話，&ldo;夠了，還打不打了?&rdo;

&ldo;打啊，當然要打，&rdo;林子皓一臉興奮，&ldo;不過，在打之前，我們是不是要下個賭注?&rdo;

&ldo;什麼賭注?&rdo;

林子皓笑得賤兮兮的，球桿搭在肩上，搓了搓手掌，&ldo;這就得看你，願意下多大的賭注了。&rdo;

周祁坐在撞球桌的邊上，一隻腳支著地，另一隻腳騰空，半個身子朝向他，忽地笑了。

&ldo;你笑什麼?&rdo;

周祁抬起頭，挑了挑眉，&ldo;怎麼，你就認為我一定會輸給你?&rdo;

林子皓信心滿滿，&ldo;有八成的把握吧。&rdo;畢竟，他經常來這打撞球，雖然是個半吊子，但他自認為還是能贏過周祁這個沒打過幾次撞球的人。

&ldo;那我，&rdo;他跳下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