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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樂樂尋了處乾爽之地,安然坐下,靜靜等候李溯歸來。世人常言人心叵測,仿若幽深迷宮,讓人難辨方向;鬼心卻單純質樸,恰似澄澈清泉。因為絕大多數的鬼魂歷經生死,飽嘗地獄煎熬,知曉守信如守魂,故而一諾千金。果不其然,陶樂樂等了未及一個時辰,李溯矯健的身影便如疾風般奔至眼前。
陶樂樂見狀,疾步相迎,面露喜色:“李兄弟果真言而有信。”李溯忙拱手作揖,神色誠懇:“陶公這說的是哪裡話,我這條命都是您給的,現如今您有吩咐,我李溯自當是萬死不辭,況且如今也只是帶路罷了,何足掛齒。”
二人並肩同行,且行且聊。陶樂樂環顧四周,滿眼皆是陌生,不禁問道:“李兄弟,這酆都與我往昔所見,大相徑庭,規模竟似膨脹了十倍不止,還有這城中鬼怪色調單一,且寂靜無聲,究竟是何緣由?”李溯清了清嗓子,娓娓道來:“陶公,您上次前來,已是數百年前之事了。如今的酆都城已經分為東南西北四大街區,您之前所在的是東大街,那裡的鬼魂皆被割了舌頭,故而無聲;而南大街的鬼魂,每日在冰山苦熬,氣溫常在零下二十度;西大街則是火山地獄,酷熱難耐,氣溫常年停留在五十度;至於北大街的鬼魂,是從刀山地獄歷劫,他們的肢體殘缺不全。至於這滿城的黑白灰三色,這見事我也只是聽聞。大約在一百年前,酆都大帝不知為何身受重傷,立即召喚十殿閻王前來,為療愈酆都大帝的重創,齊聚酆都,一時間鬼氣、陽氣、能量四溢,鬼哭狼嚎,眾鬼怪苦不堪言,持續三日,諸多鬼怪魂飛魄散,自那以後,方圓百里便僅餘這三色了。”
陶樂樂聽罷,心中疑雲漸散。時間緊迫,二人腳下生風,雖速度不慢,卻也足足走了 4 個小時,已經遠離酆都城上百里了。沿途他們翻山越嶺,跨過荒野草地,蹚過三條河流,終至一處山墳遍佈之地。陶樂樂放眼望去,山墳周遭野草瘋長,其間幾株陰陽花嬌豔欲滴,仿若血滴,醒目至極,正是陶樂樂夢寐以求之物。
湊近細瞧,那陰陽花的花瓣呈細長條狀,邊緣微微卷曲,宛如精心雕琢的綾羅綢緞,柔順地舒展著。花瓣表面似有一層細密的絨毛,在微光的映照下,泛著柔和的光澤,摸上去卻又光滑無比,如同剛被擦拭過的美玉。花朵中心簇擁著金黃的花蕊,纖細而密集,仿若夜空中閃爍的繁星,花蕊頂端還掛著晶瑩剔透的露珠,恰似美人腮邊的淚珠,更添幾分靈動。整朵花不過巴掌大小,莖幹細長卻堅韌,外皮呈現出一種幽秘的紫黑色,還分佈著一些若隱若現的紋路,仿若古老的圖騰,訴說著歲月的滄桑。
陶樂樂毫不猶豫,疾步上前,小心翼翼地採下八株陰陽花,放入錦盒,長舒一口氣,暗自慶幸:今日能得此花,多虧李溯,否則,單憑陶樂樂一人尋找,怕是要耗費十日半月。
陶樂樂採集完陰陽花,正欲向李溯道謝,此時李溯卻神色驟變,如臨大敵。他來不及說話,猛地推開陶樂樂,腰間佩刀迅速抽出,疾衝而出。陶樂樂一個踉蹌,順勢回望,只見一黑袍人,青面獠牙面具森然可怖,一手勾魂鎖鏈寒芒閃爍,一手黑色鐮刀仿若奪命兇器,直撲而來。若非李溯反應神速,陶樂樂今日恐要命喪黃泉。
李溯揮舞佩刀,與黑袍人戰在一處。想當年,李溯在陰間不過是個煉體二層的小卒,歷經數百年,他雖然資質平平、資源匱乏,卻憑著一股韌勁,透過歲月的磨礪,如今已然磨至煉氣境。可如今面對黑袍人,李溯這煉氣境二層的實力竟如此的不堪一擊。鐮刀與佩刀碰撞,火花四濺,金屬顫鳴,下一秒,李溯如斷線風箏,倒飛而出,撞碎幾座山墳。實則黑袍人只是佔了先手之利,雙方實力雖然有些差距,但並非看上去那麼巨大。
李溯狼狽起身,雖受傷卻不重,與陶樂樂並肩而立。黑袍人此時也止住了攻勢,聲音沙啞:“交出陰陽花,留下他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