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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元培為何一接受校長任命就決定請陳獨秀來做文科學長呢?在《我在北京大學的經歷》一文中,蔡元培有這樣的交待:
我到京後,先訪醫專校長湯爾和君,問北大情形。他說:&ldo;文科預科的情形,可問沈尹默君------&rdo;湯君又說:&ldo;文科學長如未定,可請陳仲甫君。陳君現改名獨秀,主編《新青年》雜誌,確可為青年的指導者。&rdo;因取《新青年》十餘本示我。我對於陳君,本來有一種不忘的印象,就是我與劉申叔君同在《警鐘日報》服務時,劉君語我:&ldo;有一種在蕪湖發行之白話報,發起的若干人,都因困苦及危險而散去了,陳仲甫一人又支援了好幾個月。&rdo;現在聽湯君的話,又翻閱了《新青年》,決意聘他。從湯君處探知陳君寓在前門外一旅館,我即往訪,與之訂定。於是陳君來北大任文科學長,------乃相與商定整頓北大的辦法,次第執行。
&ldo;皆起於此夜之會&rdo;(2)
蔡元培與陳獨秀本是舊知,且蔡對陳有著很好的印象,這無疑是蔡決意聘請陳的重要原因。但若沒有湯爾和的大力推薦,蔡元培也許想不到陳獨秀。在這種意義上,湯的推薦,可說起了關鍵作用。湯爾和,1875年生,浙籍人,留日學生,時在北京任醫專校長,在北京教育界頗有影響,又系蔡元培好友。蔡向湯詢問北大情形,固非偶然;湯向蔡推薦陳獨秀也算人&ldo;巨&rdo;言&ldo;重&rdo;了。
但對陳獨秀的進北大,時任北大預科教授的沈尹默又有一種說法。在《我和北大》一文中,沈強調是他向蔡元培舉薦陳獨秀為文科學長的。說是有一天他從琉璃廠經過,欣遇舊友陳獨秀,便問了陳的住址,並要陳暫勿返滬。回北大後,他便向蔡元培推薦陳獨秀,並告知了陳的住址,後來遇到湯爾和,他又請湯出面向蔡元培推薦。正因為有了他的穿針引線,才有了蔡元培對陳獨秀的登門拜訪和陳獨秀的進入北大。儘管從日期上看,沈的說法頗有疑點,但沈當時並不反對甚至熱烈歡迎陳獨秀來任文科學長,應該是真的。另外,時任北大文科本科專任教授的馬敘倫(夷初)也說陳獨秀的來北大,是由於他的推薦(《我在六十歲之前》)。推薦一事是否有過,姑且不論,馬敘倫當時也對陳獨秀的來北大持積極態度,則是可以肯定的。沈尹默和馬敘倫二人,應該稍有介紹。沈生於1882年,留日學生,浙籍人。馬生於1884年,浙籍人。讓我們就此記住湯爾和、沈尹默、馬敘倫這幾個被認為或自稱為對陳獨秀進北大出過力的人吧,因為陳獨秀後來離開北大,他們也出過大力。
陳獨秀和胡適們的新文化運動聲勢浩大地開展起來後,守舊勢力的反攻也趨於激烈。這種反攻在1919年2、3月間達到高潮。在文化界,守舊勢力的代表是林紓。在1919年2月17日的上海《新申報》上,林紓發表了仿聊齋體的文言小說《荊生》;在1919年3月19日至23日的《新申報》上,林紓又發表了文言小說《妖夢》。小說以影射的手法,對蔡元培、陳獨秀、胡適、錢玄同等新文化運動的代表性人物做了實際上是指名道姓的謾罵、攻擊,且有明顯的籲請軍閥用暴力剿滅新文化運動之意。小說不但用語惡毒,用心也極為險惡,發表後頗有&ldo;收效&rdo;,令新文化人士心有怵惕,也令社會上謠諑四起。如果說這幾篇小說還是以&ldo;小說者言&rdo;對新文化運動做並不嚴肅的反攻,那林紓於1919年3月18日在北京的《公言報》上發表的《致蔡鶴卿(元培)書》則是以十分嚴肅認真的態度對新文化運動進行理論性的責難了。在同一天的《公言報》上,還發表了題為《請看北京學界思潮變遷之近況》的長篇紀事,也對陳獨秀等新文化人士極盡攻擊之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