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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東旭瞥了他一眼，隨口謅道：&ldo;噢，年紀大了就自然消了！&rdo;
李霽：&ldo;……&rdo;胎記也可以消？自己眼花了？或是他屁股上抹了脂粉遮蓋？
李霽不甘，匆匆將褪下的衣服扔給隨侍的小倌，下到水中緊緊盯著顧東旭的臀部不松‐‐如若是塗了胭脂，浸了水便會化掉的吧？
大約是他目光太過熾熱，目光粘滯的部位太過隱晦，顧東旭被盯得毛骨悚然，不由自主向師兄那邊挪去。
跪在池邊替他揉肩的小倌捏一下胳膊，人跑了；跪行移過去，再捏一下肩膀，人又跑了。迫不得已跪行著隨他一寸寸挪動了半個池子。
顧東旭在水中艱難地移到崔少宴身旁，總算定了下來，舒舒服服放鬆身子任小倌揉捏，舒服地發出喟嘆聲。
崔少宴只瞥了他一眼，心思又回了隨侍按摩的小倌身上，眯著眼笑道：&ldo;你叫什麼名字？&rdo;
那容貌秀清的小倌被池中熱氣蒸紅了臉：&ldo;凝漆。&rdo;
崔少宴側頭，嘴唇似有若無地撩過他細白的手背：&ldo;果然是面如凝脂、眼似點漆！&rdo;
顧東旭見怪不怪地扯扯嘴角：老大隻有在調戲人的時候肚中才有點墨水！
他泡了不一會兒，只覺方才被人窺視的感覺並未消減，反倒愈發厲害起來。睜眼一瞧，卻見江猷毫不避諱地盯著這邊，那目光簡直是明目張膽地剝皮拆骨，端的教他泡在溫泉之中亦打了一個寒顫。
這人遠比李霽可怖了百倍！
替他捏肩的小倌再一次迫不得已地隨著客人膝行左移、左移，挪回了原先的位置：&ldo;……&rdo;
這一趟洗塵過的不比接風宴輕鬆，好歹熬到了時辰，眾人接連上岸。崔少宴已將那小倌名姓、住處與休息時日都打聽清了。
江猷這地主之誼算是盡到了，便將一眾人送回了驛站，意味深長地看了眼崔少宴，轉身上馬離開了。
李霽裝作不經意，卻一直注意著江猷的舉止，與顧東旭附耳道：&ldo;這姓江的似乎對你師兄有些興趣。&rdo;
顧東旭鄙夷道：&ldo;瞎了他的狗眼。&rdo;
李霽：&ldo;……&rdo;深以為然地頜首：&ldo;說不定是王八看綠豆，恰對眼了。&rdo;
顧東旭嗤笑：&ldo;不會，他不是老大願意荼毒的那一類。&rdo;
李霽挑眉：&ldo;噢？那你師兄喜歡甚麼樣的？&rdo;
顧東旭扯扯嘴角，將師兄兜底賣了：&ldo;你瞧江猷那身板和氣魄，老大若是遇上他，鐵板釘釘是要吃虧的。他這人吃軟怕硬！&rdo;
李霽眉眼一彎，慣性地揮開摺扇，順著問下去：&ldo;那顧兄又喜歡甚麼樣的？&rdo;
顧東旭臉一沉，面無表情地瞥了他一眼：&ldo;……反正不是你這樣的。&rdo;
李霽：&ldo;……&rdo;
他不折不撓繼續問道：&ldo;說來聽聽又有何妨？&rdo;
顧東旭好笑：&ldo;難不成老子喜歡什麼樣，你便改成什麼樣？&rdo;嘁，那老子喜歡鼻孔插蒜的你插不插？
李孔雀扇子一揚，又遮半面：&ldo;改是自然要改，卻不是我改成顧兄喜歡的模樣，而是將顧兄喜歡的模樣改成我！&rdo;
顧東旭白眼兒一翻，懶得再同他糾纏，大搖大擺進屋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