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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楚元秋十五歲時,禮部侍郎周俊臣在朝上參了太子一本,言太子剛愎自用,性情暴戾,不堪為儲君,而三皇子楚元秋有治國之才,性情大度,當為後世明君。此言一出朝堂上下皆為震動,百官一片混亂,先帝當即散了早朝,之後又接連三日不曾上朝,第四日便下詔廢了皇太子,改立楚元秋。
這一變算是本朝最為戲劇的一齣戲,誰都曉得若論手段狠厲無人能敵大皇子,若論滿腹經綸二皇子無出其右,偏偏這太子之位就因為周俊臣一道摺子落到了最無聲音的楚元秋頭上,這一坐便坐到了皇位登基。
之後一年周俊臣明降暗升調為中書舍人,又一路迅速爬到中書侍郎,中書令。恩寵正隆之時皇帝舊疾發作,騰龍西去了。
楚元秋十六歲登基,表面年少無知不理國事,卻連連出臺幾項政策皆是大大削弱中書省職務,暗中替朝堂換血,又聞幾名依附周俊臣的權臣在家中突然病亡,手段之迅猛令人不寒而慄。
這些事情不是權利中心的人並不曉得,眾人眼裡看見的依舊是少年天子疏於國事,又有偏寵之嫌,並無明君之實。
李霽想到這些,暗暗嘆了口氣,加快步子趕到了楚成侯府。
前幾年侯府來了個師爺名喚秦壽,被楚笙小侯爺收為心腹,自此形影不離,出入成雙。李霽一看到此二人互視之神情便曉得,這其中含情脈脈,哪裡是主客之誼!
楚成侯大約也曉得,又因向來寵溺次子便默許了。李霽搖頭嘆惋:秦壽配楚笙,畜生同禽獸,真真是天作之合。皇上啊皇上,您註定要失戀了……
李霽命人開棺驗屍,屍體因一直被存放在乾燥陰涼處還未腐爛,果然是死狀詭異,也許真叫那方士說中了,侯府裡恐怕有妖類。
這妖人是誰,李霽也猜得到七八分。不過小皇帝不想真管此事,李霽也就得過且過,反正眼下楚笙看來並無危險,例行公事查完之後也就作罷離開了。
出了侯府天色已不早,李霽奔波了一日,本想回府換套衣服梳理一番再去赴約,奈何與賀連約定的時間已近,來回一趟定是趕不上了,只得就著路邊的水壇理過儀容,上了轎子趕去赴約。
李霽到達酒樓的時候賀連已經到了,正站在店門外盤旋,一見李霽下轎,立刻笑逐顏開地走上去:&ldo;李大人,下官已定了廂房,讓他們備好了酒菜,我們上去吧。&rdo;
李霽挺著胸膛往裡面走:&ldo;賀兄不必如此客氣。出了朝堂在外面,就不必一口一個大人、下官了。你我也算是故交,就以兄弟稱呼吧。&rdo;
賀連眼睛亮的如同夜幕裡的星星,嘴角咧到耳根:&ldo;好,好。李兄這邊走。&rdo;
李霽看著他殷勤的模樣不禁蹙眉。說起來自小到大對他殷勤的人決計不在少數,若是說一開始正饜足了他虛榮之心,後來多少總會厭煩。而這些殷勤之人的虛偽之狀也在明處,目的清清楚楚印在臉上,偏生賀連的狗腿狀恍如天生,每每望著他的眼神又不參雜質,李霽厭煩之中還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愧疚,更加不滿:&ldo;賀兄何必如此客氣,這頓當是李某請你謝你的,你將一切辦的如此妥當反倒令李某汗顏了。&rdo;
賀連立即慌了手腳,赧然地囁嚅道:&ldo;這……李……&rdo;
李霽痛心疾首的搖頭:&ldo;我們上樓再說。&rdo;
李霽選的暮楚樓是京城裡名氣最響的只做正經生意的一處酒樓,價錢配得上其名氣,格調自然也要配得上。
廂房的佈置附庸風雅不說,酒菜還未上齊,抱著琵琶的曲姬先上來了。
李霽原想客氣兩句讓賀連點曲子,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