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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直至夕陽漸斜杯冷茶涼才收住話題。身後侍奉著的小宮女上前輕聲提醒著天涼回宮添衣時,李傾雪站起身,將行未行之際,忽問卿羽道:&ldo;你難道就不想知道,為何大姐那樣恨父親,恨到不惜背叛家門也要主動與你聯合扳倒他麼?&rdo;
卿羽微微一愣,驀地綻放出一抹笑來:&ldo;不想。&rdo;
這個問題,三年前她曾親自問過李傾城,李傾城柔和平靜的面龐上只有對當下生活的滿足,絲毫沒有要為過往所累的痕跡。那時她便知道,當塵埃落定,過去的便永遠地過去了,再提也別無意義。
而且,那一定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傷心事,不提也罷。
不提也罷。
送走了李傾雪,卿羽步伐輕快地走回清平宮,沿途花紅柳綠,繁木成蔭,一切都是最美的樣子。
送親的日期定在七月二十九。那日,千里儀仗,百里紅妝,皇城內外一派喜氣洋洋。
精緻典雅的銅鏡裡映出絕世容顏,三千青絲順開鋪在背後,卿羽端坐鏡前,聽著喜娘在一旁說著吉祥話:&ldo;一梳梳到底,二梳白髮齊眉,三梳子孫滿堂。再梳梳到尾,二梳比翼雙飛,三梳永結同心……&rdo;
不一刻,如雲青絲梳作高髻,綰以三鳳朝陽珍珠冠,左右各垂牡丹瓔珞;眉勻深黛,額點硃砂;大紅繁複鳳凰喜袍裹了纖弱身子,曼妙身姿風情萬種。
卿羽定定地望著鏡子裡的自己,只覺內心有種說不出的滋味。內侍官在殿外喊著上轎吉時已到,秋菱卻閃電似的打門外衝進來,面上洋溢著興奮的笑:&ldo;公主,您猜誰來了?&rdo;
卿羽不明所以,下一刻卻見珠玉簾子被高高掀起,一道人影自那簾幕後面轉了過來,待看清了來人,不覺訝然‐‐竟然是定國侯家的世子南宮洵。
記憶中的他從來都是一副風流倜儻的大少爺模樣,她對他最深的印象是他翹著二郎腿在涼亭裡睡覺,口水淌了一地;以及那場漫天大雨中,他孤身離去,沒有打傘的他被雨水澆了個透,那一瞬間她心裡多有不忍,卻又只能狠心。
現在南宮洵站在她面前,縱然是邊關的風霜磨粗了手上的繭,烈日曬黑了面龐,他依舊是曾經的俊朗模樣,身後烏央人群淪為陪襯,他仍是最出類拔萃的那一個。
卿羽有些侷促,話也不知說什麼才好,還是他率先打破沉默,笑了一笑,輕聲道:&ldo;阿羽,我送你一程。&rdo;
她有些吃驚:&ldo;父皇派了人送我,你不必……&rdo;
&ldo;他們誰送,我都不放心。&rdo;他凝望著她,眼神不再如三年前那般迫切熱烈,而變得溫柔平靜了許多,他略一側身,姿態謙恭,&ldo;公主,請。&rdo;
陳年舊情不復再提,此後餘生也將再無可能,但在這一刻,他依舊是那個最想保護她、不忍也不會讓她受一點傷害的人。
送親的隊伍抵達大燕邊境時,沈雲珩已經親率了人馬在那裡等著了。這本不符規矩,但歷來規矩皆是受制於人,他不屑於被束縛,只想快些看見她,親自接她回家。
這日是個晴好的天氣,當轎子上繡著繁複花紋的簾幕被掀開時,亮光如潮水,霎時湧入眼前,而她一眼看見的,是他下馬向她走來的模樣,白珠九旒,以組為纓,色如其綬,青纊充耳,那樣溫柔和煦的笑容,以及他伸過來的手掌心裡和暖的溫度,便是她餘生最好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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