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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周顧歸期無期,卻怎麼說回來也就回來了?
才三月未見,他似乎滄桑了不少,黑衣黑髮,明明是正當青年,一雙漆黑的眸子裡卻彌散著濃濃的疲倦,嘴唇周圍生了青色的密密的胡茬,面容更是瘦了一圈……她曉得他此番的任務該有多勞累,忍不住一陣心酸。
周顧望見她下來,略一頷首,連個笑容都沒有,算作打了招呼了,隨即轉頭又跟二位師父說起事情來,倒是白露熱情地喊她:&ldo;毛毛,我新蒸的醬肉包子,快過來嘗嘗!&rdo;
她哎哎應著,慢吞吞坐到位上,埋首喝了幾口熱粥,眼前一隻手遞來一個包子,她抬手接過,擠出一個平靜的笑容:&ldo;謝謝師兄,&rdo;又覺得該補一句問候,便問道,&ldo;師兄什麼時候回來的?&rdo;
&ldo;昨天夜裡。&rdo;周顧冷靜的語氣一如既往。
卿羽哦了一聲,沒再多想,隨即飛快地吃完飯,就回身跑樓上房間去了。拿起昨晚做到一半的衣服,捋了捋思路,又認真做了起來。接下來一整天,她都沒出門,一直在趕工,白露把飯菜給她端過來,看到她累得通紅的眼睛,氣得直跳腳:&ldo;周顧那個沒良心的,值得你為他這麼用心嗎?他早已拒了你,你們便再無瓜葛,又何苦為他辛苦為他忙?!&rdo;
周顧拒絕她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吧,反正都是過去的事了,她無所謂丟臉不丟臉。卿羽紅著一雙眼睛,將絲線穿到針眼裡,不說話。
白露氣哼哼道:&ldo;傻瓜!&rdo;遂摔門而去。
給周顧的棉氅剛做完,卿羽卻也染了風寒,終日咳嗽不止,一個噴嚏打下去,涕淚交加。她自己本就是大夫,駕輕就熟地給自己拌了幾副糙藥,也沒當件要緊的事。
坐在窗臺前,捧著玄色的新衣,她呆呆坐了半個時辰。
透過朝西的窗子,但見夕陽如被銷融一般,漸漸散成大片大片的金輝,天空中浮動著大塊大塊的白色雲朵,在夕陽的輝映下呈現出火焰一般的嫣紅。
她一邊止不住地咳嗽著,一邊騰出手來細細摩挲著上面綿密的針腳,以及袖口領口上面繁複細緻的花紋,動作極緩慢,似在承著極重的心事一般。十年了,十年的深情,全在這裡了,如今她將過往fèng進針線裡,同時也fèng死了一條路,從此,一別兩寬了吧,縱然有著太多不捨與不甘,但到底,她仍是不悔。
不悔遇見他,不悔愛上他,不悔……放棄他。
他那深沉淡漠的大師兄啊,有著他自己的世界和生活,但他的心門太厚重,她推不開,抑或是他的心上了鎖,而鑰匙不在她手裡。
那麼,就此別過吧,她不會再纏他煩他,他已經諸事纏身擔子很重了,她的情意只會讓他徒增負擔。如是這樣,她知好歹,識分寸,適可而止,別無他求。
如此想著,眼眶還是沒能忍住一股湧上來的酸意,她仰起頭來眨巴了幾下眼睛,硬是將眼眶裡的水意逼了回去。胸腔猛然襲來一陣咳意,她捂住嘴唇咳了半晌,肩膀劇烈地顫著,只覺喉嚨裡都暈染了淡淡的血腥氣,勉力壓制住咳意,鎮定了片刻,站起回身。堪堪邁了一步,便定住了身子。
周顧隻手端了只藥碗站在門口,額頭凝成淡淡的一個&ldo;川&rdo;字,一雙黑眸愈發深沉。
&ldo;怎咳得這般厲害?&rdo;他邁步過來,將溫熱的藥碗遞給她,&ldo;趁熱喝。&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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