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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在龜裂的牆垣上投下蛛網般的碎影,林晚秋的指尖還殘留著青銅頂針的寒意。
那些從裂縫中滲出的黑水正順著青磚縫隙蜿蜒,將數百個胎髮囊泡推向她們腳邊。
"東南角的井口!"沈心雨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水鬼特有的陰冷讓林晚秋打了個寒顫。
透過閨蜜半透明的掌心,她看見黑水潭裡浮起無數團墨色髮絲,像是某種沉睡的活物被北斗星圖驚醒。
活死人村民的哭嚎聲驟然拔高。
林晚秋瞥見斗笠人脖頸的長命鎖在月光下泛著血光——那本該隨著父親棺木深埋地底的銀鎖,此刻正隨著誦經聲規律地震顫。
她突然明白母親臨終前為何要剜去自己左眼的血斑,那些在視網膜上灼燒了二十八年的古篆咒文,此刻正在胎記處瘋狂跳動。
木門轟然倒塌的瞬間,沈心雨將銅盆裡的黑水潑向門廊。
當先撲來的三個村民突然僵在原地,他們尾指上的紅線在觸碰到水漬時驟然繃直,連著發囊的胎髮如毒蛇般反向纏繞住宿主。
林晚秋趁機掄起雕破圖風砸向窗欞,腐朽的窗框應聲而裂,露出外面層層疊疊的蒼白麵孔。
"用藻井的北斗方位!"沈心雨的裙襬已被黑水浸透,明代童女祭服的紋路在她小腿上若隱若現。
林晚秋將青銅頂針卡在指間,藉著月光看清藻井上斑駁的星圖——開陽位的木雕早已被蟲蛀空,而天權星的位置殘留著新鮮血跡。
活死人村民的指甲刮擦著門框,林晚秋抓起供桌上的香灰揚向半空。
當灰燼落在北斗星圖的瞬間,整座藻井突然發出齒輪轉動的咔嗒聲,七枚銅鈴從樑上垂落,在陰風中奏出詭異的鎮魂調。
衝在最前面的村民突然抱住頭顱,他們尾指上的紅線寸寸斷裂,胎髮囊泡在香灰中化作黑煙。
"走水廊!"沈心雨拽著她撞開後堂的格柵門,卻在跨過門檻時踉蹌跪倒。
林晚秋回頭看見三道血痕從閨蜜肩頭貫穿至腰際,被抓破的旗袍下滲出幽藍的液體——那是明代溺亡祭品特有的屍毒在侵蝕轉世之軀。
她們跌進荒廢的庭院,月光正照在龜裂的黑水潭上。
林晚秋的胎記突然灼痛難忍,她看見潭底沉著半截青銅鎖鏈,鎖鏈盡頭拴著的石盤刻著"癸未年亥月子時"——正是父親下葬的時辰。
斗笠人的誦經聲穿透院牆,活死人村民從四面八方包抄而來,他們尾指上重新生長出的紅線正滲入地縫,如同血管般向黑水潭匯聚。
沈心雨突然按住自己滲血的傷口,那些幽藍液體在觸碰到黑水的瞬間竟泛起磷火般的微光。
林晚秋的陰陽眼在劇痛中自動開啟,她看見閨蜜背後浮現出明代童女溺亡時的虛影,而潭底的石盤正在緩緩轉動,五行方位中的"水"字格滲出猩紅血珠。
七枚銅鈴在藻井下方震顫出刺耳鳴響,林晚秋攙著沈心雨跌坐在青石影壁後。
那些被震退的活死人村民正用指甲抓撓著影壁上的貔貅浮雕,石粉簌簌落在沈心雨滲著幽藍液體的傷口上,竟發出細碎的爆裂聲。
"別碰石粉!"沈心雨突然攥緊林晚秋的手腕,明代素紗單衣的紋路在她脖頸處浮現,"這是鎮墓獸的骨灰"
話音未落,三具掛著碎肉的白骨突然撞破西廂房的雕花門。
林晚秋的胎記驟然發燙,她看見白骨尾指纏著浸血的棉線,那些棉線另一端竟連著黑水潭方向——潭面此刻浮起數十個鼓脹的胎髮囊泡,每個囊泡裡都包裹著蜷縮的嬰屍。
沈心雨突然推開林晚秋,繡鞋踏過青磚上凝結的夜露。
月光照在她後背的抓痕上,那些幽藍液體竟化作磷火順著裙裾流淌。
活死人村民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