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浸了冰水的銀鈴,她抬起的手掌裡蜷縮著半截青銅鎖鏈,鎖鏈末端竟連著林晚秋胎記上游走的咒文,"那些星圖是活的。"她說話時睫毛上的霜花正在融化,在臉頰拖出淡青色的水痕。
古宅突然劇烈震顫,八仙桌下的青磚裂開蛛網狀的紋路。
林晚秋剛要開口,後頸胎記猛地灼燒起來。
她踉蹌著撞向祭壇邊緣,陰陽眼不受控制地睜開——原本空蕩蕩的天井裡,竟浮現出七口倒懸的青銅棺槨,每口棺槨都延伸出鎖鏈纏住她們的手腕。
沈心雨突然握住她發抖的手,半透明的軀體泛起珍珠母似的光暈:"這次換我數數。"她髮間凝結的冰晶叮咚作響,那些襲來的鎖鏈在距離兩人三寸處驟然凍結,"小時候玩捉迷藏,你總說數到一百就來找我"
林晚秋感覺掌心傳來溫熱的刺痛,低頭看見沈心雨的手正在融化。
那些透明肌膚下浮現出細密的古篆,像是被某種力量強行刻入魂魄的印記。
供桌上的蠟燭突然全部熄滅,月光透過殘破的窗欞,在地面投下青銅棺槨晃動的投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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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三七十四"沈心雨數數的節奏突然加快,她拽著林晚秋撲向東南角的立柱。
方才站立的位置轟然塌陷,青磚碎塊墜入深淵的聲響持續了足足五秒。
更駭人的是裂縫邊緣正在滲出黑色黏液,那些黏液裹挾著銅錢碎屑,漸漸凝成嬰孩手掌的形狀。
林晚秋的太陽穴突突直跳,陰陽眼殘留的灼痛讓她視線模糊。
她摸索著牆面的裂縫,指尖突然觸到某種溼潤的紋路——是明代童女祭壇特有的水波紋,與她胎記上的星圖殘影形成映象。
沈心雨突然悶哼一聲,林晚秋轉頭看見閨蜜後背浮現出暗綠水草紋身,那些紋路正貪婪地吸收著裂縫裡溢位的黑霧。
"別碰那些霧氣!"沈心雨一掌拍碎襲來的黏液手掌,飛濺的碎冰在牆面刻出北斗七星的圖案,"祭壇逆轉了五行方位,現在整座宅子都是"她的話被驟然響起的銅鑼聲截斷,那些倒懸的青銅棺槨突然開始順時針旋轉。
林晚秋的後腦重重磕在雕花門板上,陰陽眼在此刻短暫復明。
她看見裂縫深處浮動著密密麻麻的青銅鎖鏈,每根鎖鏈都拴著個蜷縮的透明人影。
最駭人的是那些鎖鏈的紋路,竟與櫻花胸針背面的刻痕完全一致。
沈心雨突然從身後環住她的肩膀,寒氣浸透襯衫布料:"要聽銅錢落地的聲音。"她說話時吐出的白霧在空中凝成卦象,那些襲來的黑霧觸到卦象便發出烙鐵入水的嗤響。
林晚秋感覺胎記處的灼痛轉為刺骨的寒涼,低頭看見自己的影子正分裂成細小的星芒,一點點滲入地縫。
當第七枚銅錢叮咚墜地時,整座古宅發出垂死的呻吟。
林晚秋被沈心雨拽著滾到供桌下方,頭頂的房梁轟然斷裂。
那些青銅鎖鏈如毒蛇般竄出地縫,卻在觸及星芒的剎那碎成銅綠粉末。
櫻花胸針突然發出清越的蜂鳴,五行盤上的水屬性凹槽迸出湛藍光芒。
"就是現在!"沈心雨將林晚秋推向祭壇,自己卻化作冰稜擋住襲來的鎖鏈。
林晚秋踉蹌著撲到五行盤前,發現水屬性凹槽裡不知何時蓄滿了月光。
她將櫻花胸針狠狠按向凹槽中心,耳畔突然響起萬千怨魂的慟哭。
地縫在此刻猛然擴張,森冷的氣息裹著腐土味噴湧而出。
林晚秋扒住裂縫邊緣向下張望,陰陽眼殘留的影像裡,隱約可見青銅階梯螺旋而下。
沈心雨破碎的衣角掠過她手背,那些冰晶竟在地縫邊緣凝成卦象——
震下兌上,澤雷隨。
(鋪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