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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影忽現,神秘客臨
輪胎碾過碎石路的聲響戛然而止。
方硯秋攥緊車門把手,鎖骨處的疤痕突然泛起灼痛,彷彿有人用燒紅的鐵針沿著面板下的血管遊走。
他瞥見墨羽袖中滑落的銅錢劍正泛著青芒,防水布下滲出的冰藍霧氣卻在後視鏡裡凝結成細小的霜花。
"先別動。"林驍壓低嗓音,匕首反手扣在掌心,"蘇瑤,你確定後備箱只有補給箱?"
嚮導少女正要開口,車頂驟然傳來三聲規律的敲擊。
顧晚晴的瞳孔微微收縮——那正是他們在鏡中醫院約定的緊急暗號。
墨羽的羅盤突然停止顫動,指標筆直指向車頂。
當方硯秋推開車門時,月光正照在車頂端坐的白髮老人身上。
藏青色中山裝纖塵不染,鶴紋銅釦在鎖骨位置綴著暗紅斑塊,像是經年累月浸染的血漬。
老人枯瘦的食指有節奏地叩擊著車頂鋼板,每敲一下,後備箱裡的青銅鈴鐺就應和著輕顫。
"西周饕餮紋分三種形制。"老人渾濁的嗓音裹著砂礫摩擦般的雜音,佈滿老年斑的右手平舉,掌心裡躺著一枚青銅殘片,"你們在古樹裂縫裡看到的,是周厲王時期少府監特製的祭祀器紋——順時針旋轉的第七道雲雷紋末端,本該有半枚殘缺的鳳鳥喙。"
方硯秋的喉結滾動了一下。
那枚殘片邊緣的氧化層下,隱約可見與筆記本上新浮現文字相同的楔形刻痕。
顧晚晴注意到老者左手小指缺失的斷面異常平整,像是被某種利器瞬間切斷。
林驍突然橫跨半步擋在方硯秋身前,戰術匕首的刃口不知何時已轉為暗紅:"您怎麼知道我們見過古樹裂縫?"
"三年前洛陽金村大墓塌方,參與搶救性發掘的七名考古隊員裡,有五個人的屍檢報告寫著機械性窒息。"老者慢條斯理地擦拭殘片,月光照出他脖頸處與方硯秋相似的疤痕形狀,"但他們的肺葉裡塞滿了這種金色絲狀物。"
急救包裡的鑷子噹啷落地。
顧晚晴怔怔望著自己先前在手術鉗齒縫發現的金色物質,此刻正在老者掌心跳躍成細小的光點。
墨羽突然拂袖捲起夜風,道袍上的陰陽魚竟開始逆向遊動。
"叫我白老就行。"老人翻身落地時輕若鴻毛,中山裝下襬露出半截纏著硃砂符紙的腿骨,"你們要找的第九樽青銅器,二十年前就躺在我的解剖臺上——那具從殷墟王陵區挖出來的戰國方士屍骸,胸口嵌著的正是最後一塊血月碎片。"
越野車儀表盤的血光不知何時變成了幽綠色。
方硯秋摸到筆記本內頁發燙的黏液正在凝固成地圖,西北方位的座標點赫然與白老殘片上的刻痕重疊。
他想起第七卷裡那個因觸碰詛咒碑文而全身結晶化的新娘,耳邊傳來林驍匕首刮擦戰術靴底的刺耳聲響。
"那些晶石不是死物。"白老用殘片邊緣劃破指尖,暗紅血珠懸浮成八個首尾相連的圓環,"它們在等閉環完成的瞬間,等了兩千三百年。"
蘇瑤突然指著擋風玻璃驚叫出聲。
霜花不知何時爬滿了車窗,每一片冰晶裡都封存著不同卷宗事件的畫面。
顧晚晴看到鏡中醫院的走廊正在自己瞳孔深處延伸,墨羽的銅錢劍突然發出龍吟般的嗡鳴。
"你們在八個時空修正的所謂錯誤節點"白老的笑聲像生鏽的齒輪彼此碾壓,缺失的小指斷面滲出黑色黏液,"不過是閉環必要的觸發條件。"
儀表盤綠光暴漲的剎那,方硯秋看到白老中山裝領口內側的暗紋——那正是第九捲開頭失蹤青銅樽底部的鑄造銘文。
方硯秋的指節捏得發白,筆記本邊緣在掌心壓出深紅凹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