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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他曾經有過昏迷數日又突然醒轉的病史,林海東和鄒敏就沒有太焦慮,他們準備讓林唯一在虹城休養一週,等到情況穩定,再把他轉院回彥城。
離開五院前,攸晴去病房探望林唯一。
他安靜地睡在病床上,口鼻處罩著氧氣面罩,長發披散在肩頭,身上是條紋病號服,手背上掛著點滴。
他還是那麼蒼白消瘦,眉眼精緻,只是那嘴唇有點不一樣了,攸晴探身細看,那原本微微發紫的嘴唇,現在變得紅潤許多,攸晴小聲說:「以後,形容你好看的成語,是不是可以多一個『唇紅齒白』?以前,應該沒人敢這麼誇你。」
林唯一沒有任何回應,攸晴在他身邊坐下,病房裡只有他們兩個人,她看著林唯一,看著看著,又想哭了,抬手捂住嘴,強硬地忍住眼淚。
「你會想他嗎?」攸晴抽了幾下鼻子,又抬眸去看他,「林唯一,你真的那麼討厭林朗嗎?討厭到……要讓他消失,你明明說過願意和他共存的,為什麼要反悔?就因為他長得醜嗎?」
「這應該,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攸晴說,「林唯一,我以後再也不會來見你了,我受不了的,見到你,我就會想到他。」
「我很想他,我會永遠記得他。」
攸晴站起身,伸出手,用食指輕輕地觸碰林唯一的左心房,那裡還裹著繃帶,她說,「好好活下去吧,林唯一,你一定要長命百歲,不要辜負林朗送給你的禮物。」
說完這些話,攸晴就頭也不回地離開病房,坐上俞紅的車,和她一起返回彥城。
——
林海東沒有為林餘之舉辦葬禮,只在七月中旬,一個下著雨的午後,親手捧著林餘之的骨灰盒,來到公墓將他安葬。
墓碑上沒有照片,沒有立碑人,只有林餘之的名字,還有他的生卒年月日。
林海東撐著傘在墓前站了一會兒,嘆了口氣,轉身下山。
他心亂如麻,林唯一已經轉院回彥城,依舊處於昏迷中,這些天,林海東和鄒敏除了要關心林唯一,還要解決公司裡的大難題。
東敏集團發生了巨大的動盪,幾位高管被人實名舉報,說他們涉嫌一系列違法犯罪行為,舉報人提交了一大堆證據,隨後,鄒培琛、蔡建興、彭依蘭等人就在醫院、家裡、公司……各個地方被警察帶走,送回彥城公安局接受調查。
短短數日,坊間謠言四起,東敏集團股價暴跌,林海東和鄒敏簡直要焦頭爛額,天天去公安局報到,聽到一件件聳人聽聞的舊事。
最令人啼笑皆非的是鄒培琛,他傷得很重,在醫院甦醒後就拉著警察嚎叫,說兒子鄒景飛被人綁架,讓警察快去解救他,結果一轉頭,就看到鄒景飛一臉愕然地待在病床邊,父子倆大眼瞪小眼,好半天說不出話來。
警察們分析了一下,事情很簡單,柳翠用的大概是ai換臉技術,她知道鄒培琛沒有機會去向家人確認情況,用一段拙劣的惡搞影片,就把鄒培琛耍得團團轉。
鄒培琛覺得自己無辜極了,既然鄒景飛沒事,他自然什麼都不承認,說自己從未害過林唯一,從未有過任何違法行為,直至警察給他聽了一段錄音:
鄒培琛:怎麼回事?一個小老太太,你們都能被她發現?」
某男:她很謹慎,在服務區休息時,我們有個兄弟經驗不足,多看了她幾眼,她就起疑了。
鄒培琛:盯緊點,必須找到她在虹城的落腳點,這是最後的機會,至於她藏起來的那個人,做得乾淨些,別叫我來擦屁股。
某男:鄒先生!出事啦!我們跟得太緊,把她逼得超速了,她她她撞上了一輛大貨車,車頭都撞扁了!
聽完錄音的鄒培琛面如死灰,警察按下停止鍵,說:「提醒你一下,彭依蘭也聽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