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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兒謹記。」祁謨忙給皇祖母遞茶,轉身朝小福子勾了勾嘴角。重陽候府這事算是成了。
當晚皇太后留太子在太合殿用了晚膳,又以太子近來熱氣侵體為名賜下各種滋補藥草,命庫房取來先皇上皇的珍藏文房一同送去太子殿。一時之間各宮燈火徹夜未熄,都道是這宮中恐怕要有大變,不知是福是禍,各自謀算。
「殿下……」廖曉拂問王公公要了醒酒茶,自己試過之後端了上來,「殿下在太合殿喝了酒水,這會兒發了汗,再喝杯醒酒茶才好。」
祁謨接過一飲而盡,笑道:「小東西機靈得很,今天你那一哭饒是把孤嚇著了。皇祖母心思如牛毛般細,這步棋頗險,就是怕你折在裡頭。怪孤沒說明緣由,讓你嚇著了。」
廖曉拂轉身去拿帕子,過了熱水,右手掌摁住一角,左手擰乾,讓祁謨坐著敷臉。不說別的,只太子這幾日對他的抬舉恐怕幾世求不來,一時心裡化了蜜的柔軟,面子上還拿著小公公的樣子,躬身道:「殿下多慮,說與不說都是應當的,奴才只要盡心護主就好。」
盡心護主?沾了酒水,祁謨眼前又晃起了畫一般的前世,那時候的小福子比現在多了五分妖艷、五分狠毒,以赤手空拳的嬰孩弱態殉葬,可稱得上盡了全心,以身護主。況且自己當年並未識得他,只因救他,那句切莫再哭就讓小福子唸了短短一生。
祁謨這樣專注地回想往事,一時把小福子看了個耳朵紅。
「你這小東西……當真是招孤心疼。」小福子的耳朵並無太多福氣相,肉也不多,耳垂都薄薄的,實乃命薄。祁謨摸著卻只覺軟軟小小的,頗為順手。
「把手給孤看看,若是不好就換個小師傅。這手治不好,孤心裡有愧。」拉起小福子的右碗,傷處就袒露出來。冰冰的小手纏了厚厚紗布,被細松枝支稜得梆硬,拇指上的血痕怕還是他那日給撕裂的傷,不忍再多看。
說也難怪,祁謨在宮中多年,看慣奴才被冤打冤殺,一時咒怨滔天,就連滅殿的刑法都見過。宮中自來不將奴才當做人,但凡主子惹出的事,必定要胡亂牽扯出不相干的丫鬟公公來,當做替罪羔羊。投井、杖殺、扔進亂葬崗,想要弄死一個奴才,也就是主子嘴皮子一動而已。
可現在這一點傷口竟磨了他的心。這小東西也是個奴才,死活就是貴人一句話的功夫……試想一下廖曉拂若被別人冤打冤殺了,祁謨忽地發覺自己竟然起了殺心。
「有殿下這句,奴才……不敢不好。」
廖曉拂被暖得昏了,痴痴說了句不著邊際的話。宮中太監品級再高也是被看不起的,就說幕公公王公公那樣的大公,背後還不是被人戳著脊樑骨罵斷子絕孫活孽障,更別說自己這樣的小公,不被當人看待都是常有的,連碰一下都嫌晦氣。
祁謨不覺此話有異,心裡很是舒坦。「那給孤說說,今日是怎麼動得腦筋,哄了皇祖母過去?僅是因為孤給你治手還是別的?你這小公公平日可有什麼喜好?」
「殿下那日說想讓奴才當自己的舌頭,奴才思索,恐怕試菜都是旁的,是想叫奴才幫襯著說殿下說不得的話吧。至於奴才喜歡……旁的倒是沒有,公公大多喜歡養鴿子鬥公雞,奴才看著也……」
廖曉拂抽了幾次手,怎料太子力道不放,恥得他無法。淨身便是絕了□□,在鐘鼓司也只有同吃同住的幾位哥哥。小公公床笫間怎麼鬧騰都是常有的,大公不拘著,心裡都跟明鏡兒似的。底下的肉都沒了,走多近都鬧不成什麼。
可太子是個男子,和去了陽勢的公公不同。他是能在小公公身子上鬧出事兒的男兒身。師父一再教訓他們要避著宮裡的大人們,廖曉拂哪裡架得住被太子這樣觸碰。雖然就是摸了手,幾次無功而返他就左右閃躲了。
「宮中怕是不能隨意養鴿子,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