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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機老人目光如炬,死死鎖住顧墨璽,彷彿要將他看穿,試圖從他臉上找到一絲曾經那個唯唯諾諾徒弟的影子。
可映入眼簾的,只有陌生與決絕。許久,他才從牙縫裡擠出一句:“你想折磨老夫!”聲音裡滿是憤怒與不甘,還有隱隱的恐懼。
顧墨璽聽聞,原本正緩緩擺弄著手中鎖鏈的動作微微一滯。
他抬起頭,雙眸似蒙著一層薄霧,讓人看不清其中情緒,輕聲道:“師傅,您又誤會了,這並非折磨。”
他嘴角微微上揚,扯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這是磨鍊,是您曾教導我的,您忘了嗎?”
此言一出,玄機老人神情瞬間凝固,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他的呼吸變得粗重急促,腦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現出過往種種。
顧墨璽沉浸於往昔回憶,眼神深邃,嘴角微揚,然而那笑容卻毫無溫度,沉聲道:“每次您責罰於我、對我用刑,皆言此乃我於世間必歷之磨難,您言唯有挺過此等,方可登至巔峰,但凡我稍有違逆,您便愈發狠厲,這些年我所歷經之磨難,我幾近忘卻。”
那些歲月,仿若一幅幅黯淡的畫卷在顧墨璽腦海中鋪陳開來。
無數個夜晚,他孤身蜷縮於冰冷的柴房,身上的創口如撕裂般劇痛,卻唯有咬牙隱忍。
每一次皮開肉綻,每一次筋骨斷裂,雖腦海已因苦痛而麻痺忘卻細節,但身軀卻深深地銘記著每一次的傷痛,那是刻骨銘心的記憶。
顧墨璽凝眉沉思,須臾,緩緩解下腰間束著的腰帶,抬手扯開衣襟。
他那修長的身形看似蒼白羸弱,實則有著恰到好處的肌肉線條,盡展協調之韻。
然而,左胸膛處那道傷痕,猶如一條猙獰的蜈蚣,自鎖骨下方蜿蜒至肋骨底部,硬生生地撕裂了這份美感,顯得獰惡可怖,令人毛骨悚然。
顧墨璽輕咳數聲,手指徐徐撫上胸膛,那裡的起伏細微,若不悉心體察幾近難以覺察。
他沉凝地言道:“此乃我距死亡最近之遭。”聲若蚊蠅,卻恰似一顆重型炮彈,於密室中轟然炸裂。
玄機老人看著這一幕,沉默不語,身體卻止不住地顫抖,彷彿親身經歷了那場可怕的災難。
他的眼前,緩緩浮現出昔日自己盛怒之時,將靈力凝聚成利刃,刺向顧墨璽的畫面,那四濺的鮮血,顧墨璽痛苦的面容,此時如同幽靈一般,縈繞在他的心頭。
“彼時,我以為自己在劫難逃。”顧墨璽面色沉穩,仿若在述說他人之事,“師傅,您此番對我的磨礪,距離我的心臟,已然太近了。”
言罷,他忽地笑了起來,那笑聲在密室中迴響,透著一抹森然,“只需再近些許,我的心臟便會崩裂。”
言罷,他微微頷首,沉聲道:“我豈有師傅那般通天徹地之能,可獲天道眷顧。”
其語調平緩,毫無波瀾,亦無絲毫怨懟與嗔怒,仿若與師傅促膝長談。
然玄機老人已難以忍受,每一言皆似千斤重錘猛擊其心,恐懼如瘟疫般在其心底蔓延。
他對顧墨璽此刻之狀深惡痛絕,此等沉穩之復仇陳詞,較諸任何激烈之反抗更令其驚懼。
“閉嘴!”玄機老人終於忍無可忍,怒吼道,聲音在密室裡迴盪,“孽徒,你到底想幹什麼?”
顧墨璽輕輕一笑,那笑容裡藏著多年的算計:“沒什麼,只是想向師傅借點東西。”
“借東西?”玄機老人徹底懵了,原本他以為,這孽徒會用盡手段虐待他,以報多年之仇。
“沒錯,借點東西。”顧墨璽向前走了幾步,一隻胳膊撐在牆上,身體前傾,靠近玄機老人,“借一樣只有師傅有,而我又十分羨慕的東西。”他的眼神裡閃爍著異樣的光芒,那是渴望與貪婪交織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