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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第七盞孔明燈升空時，沈靈突然按住心口——她腕間的星圖正在吞噬滲出的血珠。
"沈姑娘！"鄭醫生扶住踉蹌的沈靈，發現她後頸浮現出鎖鏈狀淤青。
曬穀場四周的古柏無風自動，樹冠間垂落的藤蔓突然繃直如弓弦，將兩個試圖溜走的賭徒捆住倒吊在半空。
"還有誰沒喝雄黃酒？"沈靈抹去鼻血厲聲喝問，指尖銀針顫動如羅盤指標。
八十歲的老祭司顫巍巍舉起陶甕，渾濁的酒液裡漂浮著發光的星芒——那是昨夜她在渾天儀廢墟收集的星輝。
地底傳來鎖鏈拖動的巨響，祠堂屋簷的鎮脊獸紛紛轉頭望向村小學。
沈靈將髮簪插進磨盤裂縫，簪頭鑲嵌的琥珀突然映出殷塵染血的身影。
他正在校舍廢墟里與某個纏繞黑霧的東西對峙，手中斷成半截的桃木劍上，北斗七星紋路逐顆亮起。
五
桃木劍的裂痕裡滲出金紅血線，殷塵踉蹌著踩住半截青銅鼎耳。
黑霧凝成的鬼面在劍鋒下嘶吼，校舍廢墟四周的槐樹突然同時向東傾斜——那是祠堂的方向。
掌心玉珏傳來灼痛，殷塵藉著靈視之眼殘存的影像，看見沈靈髮間的銀簪正映出星斗軌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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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顆隕石紋在她鎖骨位置忽明忽暗，這是他們兒時在道觀偷喝桂花釀後，互相點在身上的守心印。
"撐住啊"殷塵咬破中指在劍身畫出血符，北斗第七星亮起的瞬間，廢墟下的青銅鼎突然發出龍吟。
追擊者的腳步聲在三十步外驟停，陳老大腰間的鈴鐺竟自行炸裂，迸出的黑血在玉米葉上蝕出骷髏圖案。
六
祠堂天井飄著艾草清苦的氣息，八十面銅鏡將月光折射在青石板上。
沈靈盯著水面倒影裡晃動的星圖，突然按住吳老師正在研磨硃砂的手："把供桌下第三塊方磚撬開，快！"
磚縫裡藏著半卷泛黃的《渾天要術》，鄭醫生舉著煤油燈照見扉頁的批註——"地脈若沸，當取星髓鎮之"。
簷角銅鈴無風自動的剎那，沈靈腕間的二十八宿紋突然順時針旋轉，將滲出的血珠凝成琥珀色的星芒。
"成了！"吳老師抱著裝滿星芒的陶罐踉蹌跑來，罐口蒸騰的霧氣裡隱約浮現北斗輪廓。
兩個哭鬧的嬰孩突然止住哭聲，好奇地伸手去抓飄在空中的光點。
七
陳老大將斷成兩截的青銅鈴鐺按進泥土，十二個黑袍人割破手腕圍成血圈。
暗紅液體滲入地縫時，村西老井突然噴出三丈高的黑水，水花在空中凝成九頭鳥的形狀。
"子時三刻。"陳老大舔了舔虎口濺到的血，望著祠堂方向的七盞孔明燈冷笑。
他掏出個貼著符咒的玻璃瓶，裡面漂浮著從校舍地脈提取的猩紅霧靄——那是百年前被封印的魘魔精血。
八
殷塵撞開祠堂木門時，沈靈正用銀針挑破指尖往陶罐滴血。
月光穿過瓦縫照在她睫毛凝著的血珠上，折射出細小虹彩。
"地脈暫時穩住了。"沈靈沒抬頭，銀針卻精準指向殷塵肋下三寸的傷口，"但陳老大用魘魔血汙染了村中水脈，最多撐到黎明"
殷塵握住她懸在半空的手腕，靈視之眼殘留的感應讓他看清沈靈後背蔓延的鎖鏈狀淤青已纏到脖頸。
供桌上《渾天要術》突然無風翻動，停在畫著隕星墜地的那頁——泛黃的紙頁上，某個被硃砂圈住的古地名正在滲出新鮮血漬。
祠堂外傳來鄭醫生的驚呼，兩人衝出門時，看見八十歲的老祭司正對著北斗七星行三跪九叩大禮。
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