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古井轟鳴驚宿秘,命盤迷影引危途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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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上文)
井壁上的青磚碎末簌簌落在衝鋒衣肩頭,林晚秋盯著手電筒光束邊緣的暗金色反光,喉嚨發緊。
沈心雨腕間殘餘的冰晶正沿著紅線震顫,在兩人交握的手掌間磕出細碎的響。
"是青銅編鐘。"沈心雨突然開口,明代童女的彩繪在她後頸遊走成青藍色的圖騰,"八年前考古隊打撈過碎片,震卦六二爻辭說"
轟鳴聲第三次炸響的瞬間,林晚秋左眼的血斑驟然迸發刺痛。
她看見井底翻湧的血霧裡浮出七盞蓮花燈,每盞燈芯都躍動著與自己胎記形狀相同的火苗。
那些從她影子裡剝離的少女剪影正踩著青銅鎖鏈攀爬,繡著不同卦象的祭衣在陰風中獵獵作響。
"別動!"沈心雨突然拽住她探向暗格的手。
明代窄袖滑落時露出小臂內側的溺亡紋——那是無數張在水波中扭曲的孩童面孔。
林晚秋這才發現所謂的暗格其實是嵌在井壁的青銅饕餮,獸口中銜著的玉環正隨震動順時針旋轉。
陰陽眼開啟的灼燒感順著視神經蔓延,林晚秋強忍頭痛數著獸首滲出的黑血滴數。
當第九滴墜入井底時,拓片上的"離"字突然在她掌心烙出焦痕。
她猛地將沈心雨推向對面井壁:"坎位生門!"
幾乎同時,饕餮口中的玉環迸裂成齏粉。
墨綠色毒霧從獸齒間噴湧而出,觸碰到水汽的瞬間凝成無數細小的蜈蚣。
林晚秋的後背撞在溼滑的磚石上,看見自己撥出的白氣正在空中凝結成"兌"卦的冰紋。
"閉氣!"沈心雨的繡鞋踏過蜈蚣群,櫻花裙襬掃過的位置騰起幽藍磷火。
她指尖沾著從髮間取下的銀簪血——那是明代童女獻祭時的守宮砂——在井壁上畫出半幅殘缺的河圖。
毒霧觸到血痕的剎那發出嬰兒啼哭般的尖嘯,林晚秋的胎記卻在此刻灼燒得近乎撕裂神經。
"坤宮西南"林晚秋的陰陽眼捕捉到血霧裡轉瞬即逝的青銅羅盤虛影,那些跪拜的少女剪影正在羅盤天池位置拼湊出五行命盤的拓片紋路。
她突然明白為何拓片會發燙——這口井根本就是倒置的祭壇,每一塊青磚都對應著命盤上的星宿方位。
沈心雨突然拽著她的衣領撲進方才畫出的河圖結界,明代織錦料子擦過臉頰時帶著墓土的腥甜。
林晚秋在劇烈喘息中看到對方後頸的彩繪完全顯形——那根本不是童女獻祭圖,而是用硃砂繪製的鎮魂敕令,每一筆轉折都暗合井壁青銅獸首的瞳孔紋路。
"要改換命宮。"沈心雨沾血的手指在她掌心快速書寫古篆,冰涼的觸感竟暫時壓住了胎記的灼痛,"震三兌七,用你的"
井底突然傳來鎖鏈繃斷的巨響,七盞蓮花燈同時熄滅。
林晚秋在黑暗降臨前一秒看見那些少女剪影全部轉向自己,她們手中的祭器正化作血水滲入青磚縫隙。
沈心雨的銀簪"叮"地釘入她耳側的井壁,簪頭鑲嵌的珍珠裡封存著半片發黑的指甲——那是她們在鎮公所檔案室找到的,屬於民國第七任鎮長的遺物。
毒霧蜈蚣群突然調轉方向,朝著珍珠簪爬去。
林晚秋趁此機會摸出內袋發燙的拓片,發現原本殘缺的"艮"卦位置不知何時補全了沈心雨方才畫的河圖。
當她把拓片按在滲血的胎記上時,整口古井突然發出骨骼錯位般的咯吱聲。
"抓緊!"沈心雨的聲音裹在突然捲起的陰風裡,林晚秋感覺到對方的手正在結界外摸索青銅獸首。
明代刺繡料子擦過手腕的觸感讓她想起在鎮圖書館找到的那本《永樂祭器考》,書頁間夾著的櫻花標本突然在記憶裡滲出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