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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然地收拾了林羨的碟子和杯子,往廚房走去,放進星盆裡,和自己剛剛用過的餐具一併洗著。
林羨剛欲跟上蕭菀青的步伐,就見蕭菀青放置在桌上的手機震動了一下,螢幕亮了起來。林羨湊近看了一眼,螢幕上提醒著的是,有一條新簡訊。
林羨抓起手機,三步並作兩步地跑進廚房,通知道:&ldo;蕭阿姨,你手機亮了。是不是溫阿姨回簡訊了?&rdo;
蕭菀青正開著水龍頭給餐具過水,抽不開手,她聞聲回頭看了林羨一眼,信任道:&ldo;應該是你溫阿姨回簡訊了,螢幕密碼是5566,你開啟看一下吧。&rdo;
林羨愣了一下,她望著蕭菀青背對著她纖秀身影,漸漸唇角不由地綻放了一抹燦然的微笑,眼波似水。
心防這樣重的人,已經,這樣相信她了嗎?
她心軟了又軟,輕聲應蕭菀青道:&ldo;好&rdo;。而後,她指尖輕觸螢幕,一下一下輸入了密碼,解開了螢幕鎖。
首先映入林羨眼簾的是螢幕,一副白底彩繪的卡通桌面,畫著的是,一對年輕夫婦帶著一個小女孩撲蝶的溫馨畫面。林羨凝視著桌面,心底,有悵然微微升起。
她點開簡訊,果然,是溫桐的回信。
溫桐說:&ldo;好。門票我可以找朋友再要一張,不過,山莊內可能訂不到能過夜的房間了。&rdo;
林羨如是念給蕭菀青聽。蕭菀青頭也沒回柔聲答道:&ldo;你幫我回她說,沒關係,我和你看完煙花不過也就回來,開車應該也不用很久的。&rdo;
溫桐收信後回她:&ldo;那就沒事了,我讓朋友多留一張票。&rdo;
林羨回完簡訊後,看著簡訊介面的右上角386條的簡訊數量,眸色微沉,有一瞬間的沉悶。但她轉瞬,就收斂好了心情。她見溫桐不再發簡訊進來,就規矩地關了介面,鎖了螢幕。
她放下手機,歡快地跑近蕭菀青,雙手摟過蕭菀青纖細的腰肢,從背後,抱住了蕭菀青,貼在她的肩頭,嬌聲感謝道:&ldo;謝謝蕭阿姨,你對我真好。&rdo;
溫熱的吐息打在蕭菀青雪白的脖頸之上,蕭菀青微微顫了一下身子,覺得,脖頸在女孩的一呼一吸間,有些酥酥麻麻的癢意。
癢意,彷彿,一路順著經絡,滲進了心裡……
她有些不自然地在林羨的懷抱裡動了動,但到底沒有過分掙扎。最後,她還是順從了內心想要親近林羨的溫軟,用臉頰輕輕蹭了蹭林羨的額頭,打趣她道:&ldo;票是你溫阿姨定的,要道謝的話,應該謝謝你溫阿姨。&rdo;
林羨愛戀地低頭,因著蕭菀青看不見,幾不可覺地用薄唇輕輕碰觸了一下蕭菀青腦後細碎的頭髮,闔上眼,聲線平和,由衷道:&ldo;謝謝溫阿姨。&rdo;
謝謝溫阿姨。謝謝你陪了她這麼多年。
可是,愛情,沒有先來後到。
我們誰,都大方不了。
所以,也對不起,溫桐。
未拉開窗簾的昏暗臥室裡,溫桐曲起膝蓋,髮絲凌亂,半倚在床上。她借著手機未黯淡下去的螢光,側頭幽幽地打量著擺放於她床頭多日,她親手,一枝一骨製作好、一筆一劃彩繪好的小燈籠。燈籠身是粉紅色的,燈籠底端,是精緻的流蘇穗子,穗子正中心,卻是不尋常地空著的,綁著一長條形紅紙,隱約可見,有黑色的墨跡於其上書寫了什麼。
半晌,溫桐扔下了手機,轉開了眼,唇邊最初因收到蕭菀青簡訊而起的溫柔笑意早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澀然的苦笑。
可能,依舊還是不到時候吧。
她闔上眼,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