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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隱舟聽出他的一語雙關,知道他有分寸,也不再多想:「少主放心
,我速去速回。」
——
出了孫府的高門,在廬江城裝模作樣地繞了半圈,快到張機藥鋪門口的時候,李隱舟才轉頭往城門的方向走。
陸遜和顧邵已經打點好了行裝,正在城門口前的一個小巷口等著他,兩個小孩離開孫府後還略作喬裝,兩把泥巴抹在臉頰上,倒真看不出來是平日裡斯文秀氣的小少主了。
李隱舟不由覺得好笑:「你們要靠著太守公的印章出城門,又打扮成這幅樣子,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誰說我們要走城門出去了?」陸遜難得有一絲淘氣的時候,黑漆漆的眼睛裡露出狡黠,很是生動可愛。
李隱舟不由有些遺憾,廬江城的百姓愛屋及烏,對太守公這個早慧而謙和的接班人十分敬重,很少把他當孩子看。這麼乖巧的孩子,如果平時多有些不同的表情,想必更討人喜歡。
顧邵也裝模作樣地壓低聲音:「噓,跟我們走就是。」
李隱舟見他兩人神神秘秘,以為有什麼詭秘的通道,跟在他們身後,鬼鬼祟祟地繞著廬江城的牆根走了半日,終於到了神秘的出口。
「呃,所以我們要……」李隱舟從古裝電視劇裡偷來的臺詞儲備已經不太充足,思來想去也翻不出一個更文雅的詞了——
「鑽狗洞?」
顧邵略顯得意地點點頭:「這是我和阿言以前發現的,大人的身量過不去,因此就沒回報外祖父,平時用枝葉掩護著,那些蠢材居然真的一直沒發覺。」
李隱舟在心裡倒抽一口冷氣。
雖然他的身體是個七歲多的孩子,但畢竟有著成年人的思想,要撅起個屁股鑽狗洞,未免還是有那麼點……羞恥。
陸遜見他神色僵硬,不由微笑:「成事者向來能屈能伸,阿隱也是男子漢大丈夫,一定不會就此卻步吧?」
好激將法,李隱舟還在內心作鬥爭,顧邵已經身先士卒地趴下身去,兩隻握筆的白淨小手小狗似的往前爬著,手腳並用,一骨碌便鑽了過去。
這麼熟練的姿勢,一看就是慣犯了。
他催促著:「別磨蹭了,當心誤事!」
李隱舟無可奈何,唯有學著顧邵的樣子,忍著羞恥,小心地趴在地上,半個身子才露出去,便被顧邵火急
火燎地往外一拉,慣性的作用下往前撲倒,兩個人滾做一團。
等兩個人互相瞪眼地站好,回頭一看,陸遜也已經穿過來了,風輕雲淡地拍拍衣袍,彷彿無事發生過。
李隱舟不由生出一絲絲挫敗——
其實他還挺想看看,東吳大都督小時候的黑歷史的。
出了城一切便好說,早有預備好的馬車載著三人離開,農家也就在城外不遠的山腳下,破破爛爛的一片瓦房,茅草糊的牆壁四處漏風,比李隱舟一開始呆的馬棚也好不到哪裡去。
古人重節氣,更崇宗法,即便是無知百姓,心中也有堅定以至於頑固的信仰,如果不是為生計所迫,是斷然不肯違背古訓的。
與他們商量好的農家是個六十的寡母,兒子早故,兒媳不知所蹤,只剩了個痴痴傻傻的孫子相依為命,素日只能靠善良的世家接濟,才勉強活到了今天。
那傻子看著也有十歲的年紀了,卻不醒人事,像個三歲的孩子,咬著手指頭,口水糊了一臉,吃吃地看著他們,時不時歪著脖子發出一聲驚叫。
他的祖母用枯老的手捂住他的嘴巴,歉疚地笑了笑:「粥熬上了,藥呢?我這就拿去熬。」
李隱舟不由蹙眉,即便沒有意濟蒼生的情懷,這幅場景看著也著實令人揪心。
他把裝好的草藥遞給老嫗:「我和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