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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當時氣笑了,心說你要是真走了,也是笨死的。
心緒一直很平靜,很理智。
在她離開之後,他不曾為她掉一滴淚,不像那些鍾情她的男子,哭得撕心裂肺,傷心得茶飯不思。
他甚至不會經常想起她絕美的笑靨。她的性子,狠辣的一面,根本就是批了美人皮的小狼崽子;而她的笑靨,則像足了小老虎,單純、可愛極了,完全不設防的時候,甚至有點兒憨憨的。
她下巴上留了一個疤,回到京城之後,也沒用藥去掉。但是底子太好,添疤不添醜,有了那個疤,笑起來更好看。
他並沒有很難過,真的。
只是當她還在,幫她去做一些有必要或沒必要做的事。
可偶爾,現實會分外清晰地告訴他:她不在了,真不在了。
穆懷遠是她帶出來的男孩子,是因此,他才與穆懷遠不近不遠地走動著。
之前穆懷遠的生辰到了,他忽然發現,自己連個憑弔的地方都沒有——交情真沒到去墓前表露哀思的地步,不知不覺的,就策馬到了她的府邸。
府邸已經明顯地趨於沉寂。
當時那心情,不是人去樓空、物是人非能言說。
在那種時刻,她的樣子會在腦海浮現:席地坐在地上捧著碗吃飯的小公主,在燈下為袍澤縫補衣衫的嫻雅女孩,赤著腳走在香雪居書齋的瘦弱女子……
一幕一幕,讓他的心一抽一抽的疼,連呼吸都凝滯。
顧巖陌修長的手指拂過畫像中女孩的面容,隨即將畫像點燃,緩緩投入火盆。
第8章
當晚,顧巖陌出府辦事,沒回房。
傅晚漁本想找機會試探他一下,但聽到這訊息,也覺得很好。
他在房裡的時候,一向是當她不存在,可她做不到,總覺得有些拘束。他不回來,她只覺自在。
橫豎他的心跡並不算什麼大事,不用急於求證——鍾情她的名門子弟,聽心腹說起過一些,她也從沒放在心上,至多是覺得對方傻,錯付了情意。
皇帝的器重,更讓她的婚事容不下兒女情長,只有最實際的考量。有兵權的勛貴子弟不可以,與皇室有裙帶關係的不可以——若嫁了這種人,皇室子嗣對她的忌憚、拉攏情形會更重,且一定要揣測皇帝想透過她的親事來扶持誰,少不得引發一番明爭暗鬥。
所以,她一向知道京城最出色的男子是顧巖陌、傅仲霖,卻從沒想過與他們有任何的感情羈絆——傅仲霖始終是有兵權在手的武官,至於顧巖陌那隻笑面虎,也遲早會步入朝堂攪動風雲。
而這些,顧巖陌不可能揣摩不出。若明知如此還動了心,那她能予以的,也只有一句抱歉。感情又不是做生意,誰都不能奢望有付出就有回報。
按慣例,內外命婦每個月初一要進宮向皇后請安。但是,因著臨穎公主病故,皇后哀思成疾,身子不大爽利。是以,這個月和先前兩個月一樣,免了命婦進宮請安。
對此,傅晚漁一笑置之。九重宮闕中的繼母和女兒,哪來的深厚情分?但是之於皇后,有些話一定要說,有些姿態一定要做。
早間,傅晚漁洗漱更衣之後,顧巖陌回來了。
許是晨間微寒之故,又許是他一襲玄色深衣之故,他眉宇間透著清冷寂寥。
他全然沒察覺到她的打量,自顧自去換了身衣服,轉回來眼含詢問地看向她,又偏一偏頭。
傅晚漁頷首一笑,起身與他走向門外。
郭嬤嬤和綠蘿對視一眼,哭笑不得:這是有默契了,還是更疏離了?
顧巖陌和傅晚漁去給三老爺、三夫人請安,隨後,四個人一起去福壽堂。再怎樣,二老太爺也是三老爺的親叔父,不至於每日昏定晨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