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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他知難而退。他不是要成家麼?如果找別人家的姑娘,也就罷了。要是膽敢向咱家提親,總不能空著手提親吧?裝奩費、酒席錢、洋房、汽車,每一樣都得幾百,甚至幾千元,嚇也把他嚇死。”
王淑珍眼睛一亮,笑道:“還是囡囡有辦法。”
胡孝民連飯都吃不飽,聽到結婚要花費這麼多錢,就算不嚇死,也會嚇退。
胡孝民要住在家裡,王淑珍自然不便公開反對,但她可以表明自己的態度。比如說,給胡孝民安排的房間,就在一樓廚房後面,那是下人住的房間。
對這樣的蔑視,胡孝民沒在意,只要能住進顧家,他的任務就算完成一半。剩下的,就看能不能從顧慧英那裡獲取情報了。
胡孝民朝王淑珍深深鞠了一躬,感激流涕地說:“多謝伯母,這裡寬敞明亮,比我原來的地方好太多了。”
王淑珍原本想羞辱胡孝民,哪想到自己家傭人住的房間,胡孝民還能如此滿意。
王淑珍拿出手絹,捂著鼻子,一臉嫌棄地說:“你先住著吧,需要什麼找阿福就可以了。”
胡孝民問:“伯母,慧英妹妹什麼時候下班?”
王淑珍遲疑了一下,說:“慧英……要下午才回來。孝民,你是不是想與慧英……”
胡孝民點了點頭:“是的,我母親說,這是我還沒出生就定下的婚事。如果你們不反對的話,我希望能完成母親的願望。”
他聽出了王淑珍的擔憂,要不是入角炮計劃,他也不想提起這樁婚事呢。
王淑珍嘲弄地看了胡孝民一眼,輕蔑地說:“這確實是當初定下的婚事,但這個婚,也不是隨便就能結的。”
胡孝民鄭重其事地說:“我會明媒正娶的。”
如果他真到了娶顧慧英的那一天,他當然不會讓顧家輕看自己。但他也知道,恐怕永遠也不會有這麼一天。
王淑珍突然提高了聲音:“當然要明媒正娶!有些事你顧伯伯不好說,那我就告訴你,按照規矩,結婚時男方要給女方裝奩費,還要辦酒席,你在上海可能沒什麼親戚朋友,但我們至少有五六十桌。另外,現在坐包車已經不行了,得有輛汽車吧?你得準備新房吧……”
胡孝民淡淡地問:“還有什麼條件嗎?”
王淑珍冷笑道:“等你先有房有車再說吧。”
胡孝民真是煮熟的鴨子——只剩嘴硬了,這種人她見多了,嘴裡說得漂亮,永遠都做不到。
胡孝民的行李沒帶來,他藉機外出,去了趟愛仁裡7號,這是新二組組長錢鶴庭的住處。
愛仁裡位於法租界,福煦路南邊。如果法租界有什麼事情,只要穿過福煦路,就到了公共租界。
胡孝民先去了延年坊7號,化好裝後步行出來,此時的胡孝民,又是另外一番模樣:上身一件灰衣衫褲,腳下換了雙舊皮鞋,牙齒有點外露,半洋半土,有點混跡上海灘的味道了。
他換了幾次人力車,在愛仁裡7號前經過,觀察沒有異常後,在前面下車,周圍觀察了一圈才回到愛仁裡7號。
接頭碰面看似小事,胡孝民卻不敢掉以輕心。特工想要活得長,唯有小心小心再小心。任何事情,小心無大錯。
錢鶴庭聽到三長兩短的敲門的暗號,開啟門將胡孝民請了進來,急切地問:“進展如何?”
胡孝民嘆了口氣:“顧慧英母親發話了,想娶顧慧英得三書六禮,不說比其他人高,至少不能低於別人家的。按照上海的通例,結婚不但要請酒佈置新房,還要送女方妝奩費,一般人家都是兩千、四千,顧家要八千不算為過吧。另外,新房不能是公寓,至少得是洋房,最好是帶大花園的別墅。還要求我有輛汽車,不要太好,二三千大洋的小汽車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