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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麟看著這張青面獠牙的臉逼近自己,本能地有些害怕。
&ldo;姜師傅,幹嗎嚇小薛。&rdo;大媽說。
&ldo;你們別被他騙了,這孩子是個鬼頭,可怕的很,殺了自己的父親!&rdo;姜子布轉頭鄭重地向整個廚房宣佈,兩撇鬍子一揚一揚。
這句刻薄得帶毒的話迴蕩在整個廚房,玉麟煞白了臉,手裡全是冷汗,這樣一句話渾身帶著毒劍,刷刷地刺向玉麟,整個廚房頓時扭曲了,所有的菜汁滷肉味混合成一種濃酸腐臭的味道,傾軋著玉麟。
玉麟喘著氣,小跑出來廚房。
姜子布仍在廚房裡大聲嚷嚷著,添油加醋,繪形繪色。
玉麟逃似地出了餐館,突然覺得無處可遁,走到公用電話處,想起喬岫藩,想打電話給他,訴說自己的委屈,但怎麼能打呢,自己這樣的事情是千萬個不願意告訴喬大哥的。
想著想著,覺得陽光亮得刺眼。這陽光不是溫暖明亮的,是灼熱燙眼的,像一個在黑暗中躲藏許久的人一下子暴露在陽光下,眼睛瞬間暴盲。
擁抱
餐館裡都知道了玉麟的事情,本能地對他有些畏懼。
姜子布把那份檔案處處傳閱,惟恐有人不知,每給一個人看時,都用手指指那標誌性的幾個重點字眼,狠不得用紅筆劃上線。
&ldo;知人知面不知心吶,知花知葉不知根吶,那個小鬼頭真是從地獄冒出來的!&rdo;姜子布作張牙舞爪的樣子,一副警惕世人的樣貌。
陶思仁知道後狠狠批評了姜子布,姜子布一隻耳朵進一隻耳朵出,心裡依舊喜悅得不行。
玉麟默默地在廚房工作,心裡告訴自己不要被那些言論影響,自己要做的只是認真,本分地工作。
這天,喬岫藩又來餐館。
姜子布窺伺許久,屁顛顛地走過去。
&ldo;喬老闆!您又來了!怎麼,今天吃什麼?子布給您準備。&rdo;
&ldo;小薛呢?&rdo;喬岫藩問得直接,不想應付著姜子布。
&ldo;哦,他啊?誒!他當然是躲在廚房裡,也對,出了這樣的事情,他哪有臉出來?&rdo;姜子布的兩條眉毛像糾結得像兩條蜈蚣,作痛心狀。
&ldo;他怎麼了?&rdo;
&ldo;誒,遮羞布沒了,照妖鏡一上來,他就原形畢露了!&rdo;
&ldo;你在說什麼?&rdo;喬岫藩有些嚴肅。
&ldo;喬老闆,那個鬼頭啊,咱惹不起,他可是蹲過大牢的,刑事犯啊!不折不扣的!&rdo;姜子布湊近喬岫藩耳邊,音調時而低時而高,重點字眼上絕不含糊。
喬岫藩正眼看真姜子布,臉色有點嚴厲,&ldo;姜師傅,你不要這樣詆毀一個孩子,你這樣也是掉你自己的價。&rdo;
姜子布沒料到喬岫藩是這樣的反應,一時間頭冒熱汗。
&ldo;喬老闆……我沒造謠啊,這是千真萬確的事實!你們別給他騙了,那鬼頭……
&ldo;夠了,我不想聽了!&rdo;喬岫藩起身,披上大衣。
&ldo;喬老闆,子布真沒騙你,那鬼……那小薛可是親手殺了他父親!&rdo;姜子布的聲音大得引起周圍的人都聽見。
&ldo;我讓你住口!&rdo;喬岫藩喝斥,聲音堅定渾厚。
姜子布像被一聲雷震了下,頓時不敢言語。
&ldo;我想我是有眼睛的,我自己會看,不用你來指指劃劃!&rdo;喬岫藩露出一絲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