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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回來了，她就不見了嗎？&rdo;
&ldo;嗯。&rdo;杜若予說，&ldo;她說她是代替受傷的你陪在我身邊，你回來，她就離開。&rdo;
&ldo;如此看來，她確實是你最好的朋友。&rdo;
&ldo;嗯。&rdo;
&ldo;那該如何確認你是否康復？她隨時可能回來，也可能永遠不會回來，就連時間都無法給出答案。&rdo;衛懷信頓了下，頗為無奈地笑，&ldo;就像等待戈多。&rdo;
&ldo;戈多一定會來，戈多永遠都不會來。&rdo;杜若予搓搓耳垂上的發，覺得衛懷信拿荒誕派戲劇的代表作來形容自己的病，真是再貼切不過。
&ldo;也可能她根本就沒有走，她就是你的一部分，永遠和你在一起。&rdo;衛懷信掏出手機，開啟簡訊，遞到杜若予面前，&ldo;你先前問我為什麼會來？是你讓我來的。&rdo;
杜若予接過手機，驚訝地滑開幾十條來往簡訊記錄。
那不是她，那是衛懷瑾。
衛懷信像是看出她所想，&ldo;那不是衛懷瑾，那就是你。&rdo;
杜若予否認，&ldo;不是我……&rdo;
&ldo;是你。&rdo;衛懷信篤定地盯著她，&ldo;在你心底，有一個深不可測的黑洞，黑洞裡住著個孤獨無依的靈魂，&rdo;他拿起手機，輕微搖晃，&ldo;這些話就是從那個黑洞裡遠遠傳來的吶喊，你看到的都是些平常的簡訊內容，可在我看來，通篇只有兩個字，&l;救我&r;。&rdo;
杜若予的指尖不受控制地開始顫抖。
&ldo;住在黑洞裡的那個靈魂也可以有很多名字，比如杜雅蘭、赫奇帕奇，或者就是雞、魚，但我知道，它最重要的名字一直是，衛懷瑾。&rdo;衛懷信收起手機，讓語氣顯得輕鬆些，&ldo;當然，不論是專業的李嘟嘟，還是我，都不認為這是人格分裂。&rdo;
杜若予牽扯嘴角，擠出一個難看的笑，&ldo;我也不認為自己還有人格分裂的毛病，我只是有些精神分裂。&rdo;
衛懷信笑笑，&ldo;不錯，心態挺好。既然這樣，不過是&l;有些精神分裂&r;的你為什麼不願意繼續和我在一起？精神分裂，總好過我頭骨分裂吧？&rdo;
杜若予笑了，像是真的被他的玩笑話逗樂，&ldo;你知道懷瑾是怎麼死的吧？&rdo;
&ldo;被一個精神分裂患者殺死的。&rdo;
&ldo;那你一定也知道，我也殺了人。&rdo;杜若予把雙手藏在桌底下，悄悄握在一起，&ldo;我是一個殺人犯。&rdo;
&ldo;那是你自己給自己判的刑，而且我猜你給自己的刑期是終身監禁。&rdo;
杜若予苦笑著搖頭，&ldo;你為什麼總不把我的病當一回事，多少人對這樣的事都是敬而遠之，就你，死過一次的人了，甚至還失過憶，怎麼還不惜命？&rdo;
幾道菜都涼了，幸好茶還是熱的，衛懷信呷了一口，姿態十分從容，&ldo;就是因為去地獄裡走過一遭，失了憶，回來後才更惦記你。&rdo;
杜若予難以置信，&ldo;你在說笑嗎？&rdo;
&ldo;地獄裡很冷很安靜，到處都是樹枝一樣扭動的黑暗影子，不知道為什麼，我特別討厭那些影子，比起地獄，我更想去天堂，可是要去天堂，我需要幸福的感覺。在我一片空白的記憶裡，只有你杜若予能讓我捕捉到幸福的細枝末節，所以我特別惦記你。&rdo;衛懷信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