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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毫無惡意地開了過去。
那條馬路的盡頭通往一座空曠的廣場,路面很不平整。周圍沒有車輛。水手們徑直朝廣場的中央走去。
現在。
來吧。
他們正走到穿越廣場的中途。
快點!
一輛汽車前燈晃眼,猛繞過拐角,駛進了廣場。圖林握緊了拉爾斯的肩頭。那輛車拐了個急彎。
&ldo;醉酒的司機。&rdo;拉爾斯粗聲說。
那是一輛福特卡普里。那輛車搖晃著向那群水手衝過來。水手們止住了笑,喊著粗話,四下散開來,躲著車。汽車轉了過去,然後尖厲地調過頭,直衝著圖林和拉爾斯加速而來。
&ldo;當心!&rdo;圖林狂吼了一聲。
就在汽車開到他倆跟前時,他把拉爾斯拉到一旁,拽得那人站不穩腳跟,自己則滾向一旁。隨著撕心裂肺的砰的一響,是一聲尖叫和打碎玻璃的聲音。那輛汽車還在向前開。
圖林心想,完蛋了。
他掙扎著站起來,尋找拉爾斯。
那水手躺在幾步以外的馬路上。鮮血在燈光下閃亮。
拉爾斯呻吟著。
圖林想道,他還活著,謝天謝地。
那輛車踩了剎車。一支頭燈不見了‐‐他估計就是撞了拉爾斯的部位。那輛車滑行著,彷彿司機在猶豫不決。接著,獨眼汽車加大油門,消失在黑夜裡。
圖林俯身湊近拉爾斯。其餘的水手圍攏過來,用瑞典語講著話。圖林碰了碰拉爾斯的腿。他痛苦地呻喚著。
&ldo;我覺得他的腿斷了。&rdo;圖林說。謝天謝地。
廣場周圍的一些建築物的燈光還亮著。一位船上的官員說了些什麼,一名水手朝一棟房子跑去,大概是叫救護車。水手們快速地交談著,另一個人朝碼頭的方向跑去。
拉爾斯在流血,但不算太嚴重。那位官員朝著他彎下腰,不允許任何人觸碰他的腿。
救護車幾分鐘之內就到了,但在圖林看來像是拖了半個世紀那麼久:他從來沒殺過人,他也不想殺人。
大家把拉爾斯抬上了擔架。那位官員上了救護車,他轉過頭來對圖林說:&ldo;你最好也來。&rdo;
&ldo;是的。&rdo;
&ldo;我認為你救了他。&rdo;
&ldo;噢。&rdo;
他跟那位官員一起上了救護車。
他們穿過街道疾駛,車頂上閃著的藍燈在建築物上投射著令人不快的光影。圖林坐在後邊,看不到拉爾斯或者那位官員,也沒心情像遊客那樣欣賞窗外的景色,兩隻眼睛不知該朝哪兒看。他在報效祖國和羅斯托夫上校的歷程中做過許多惡行‐‐他曾經為了訛詐,偷錄過情侶的談話,他曾經給恐怖主義分子演示過如何製造炸彈,他曾經抓了人,折磨他們‐‐但是他從來沒有被迫與他的犧牲品同乘一輛救護車。他不喜歡這樣。
他們到了醫院。救護車上的人抬著擔架進去了。圖林和那位官員按照指定的地方等待著。衝撞突然間結束了。此刻他們無能為力,只有擔心。圖林吃驚地望著醫院牆上的那隻普通的電子鐘,原來還沒到半夜。從他們離開酒館,似乎已經過去了好幾個小時。
經過漫長的等待之後,一名醫生出來了。&ldo;他的一條腿斷了,失了些血。&rdo;他說。他看上去疲憊之極,&ldo;他體內有許多酒精,一點用都沒有。不過,他年輕力壯,身體健康。他的腿會接好,幾個星期就可以康復了。&rdo;
圖林周身才算放鬆。他意識到自己在戰慄。
那位官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