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蓋有獎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八零中文www.80z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像是童年的風吹過少年的山谷,又像秋天的雨淋過冬天的樹枝,幽遠深長,隱忍悲重。
又漸漸地,哭聲越來越大,她邊哭邊罵:“你以為你走了就能忘啊!蠢!……你怎麼還是那麼蠢!紀樸存你蠢出國了!嗚嗚嗚嗚……”
不知什麼時候,空地上多了一個人,他站在她旁邊,既沒有拉她起來,也沒有蹲下去。
他知道。
所以他跟來了。
顧鉑崢站在那裡,給她蓋了一件衣服。
當哭聲從歇斯底里變成抽噎,他說:“他只是去開始新的生活。”
“不。”葉昕虞揚捂住眼睛,淚水順著眼角淹入頭髮裡,“他去一個人痛苦了。”
顧鉑崢抱起她:“乖,我們等他回來。”
葉昕虞揚眼淚流得更兇,她緊緊埋在他胸前,心裡想道:不,他不會回來了。
紀樸存,如果你真的有種,就活一輩子給他看,好好活一輩子,有男人有孩子,有笑有愛。
第四年,葉昕虞揚收到越洋郵件,紀樸存靠在露天藤椅上喝咖啡,劉海碎碎軟軟,笑眼彎彎,周圍是一幢幢獨立的尖屋頂房屋,背後是藍得沒一絲兒雲的天。他寫:我在羅拉小鎮,你猜照相的是誰?
葉昕虞揚尖叫起來——天哪天哪天哪,紀樸存你怎麼那麼蠢!不知道外國男人腿長嗎,你說柵欄上擱的是誰的腳?!
她回:趕緊帶回來!
想了想,覺得一個感嘆號不夠表達感情,又添了兩個,點選“傳送”。
這一晚,葉女王興奮得睡不著,凌晨三點她爬起來發微博:“錯的人會走,對的人會來。”配圖就是紀樸存發過來的那張照片。
他不忍心這樣對你,可我葉昕虞揚會。
微博發完後葉女王一夜酣眠,而另外一個人抽菸到天亮。
第二天,葉昕虞揚收到新的郵件,紀樸存說:女人就是幼稚。
配圖是他穿著沙灘褲戴著墨鏡吐舌頭的搞怪照片。
葉昕虞揚問:什麼時候回來?
紀樸存拍了一張鼻孔朝天的大頭照,墨鏡上影影映出另一個戴墨鏡的金髮男人來:然而我並不願意。
葉昕虞揚想:不回來就不回來吧,你現在開心就好。
一如既往幼稚地發了微博。
他現在好不好和你沒關係了,同樣的,你現在痛不痛苦和他也沒關係了。
就這樣吧,管自己生活。
半個月後,武東站在葉昕虞揚家門口,葉昕虞揚開啟門的時候愣了三秒才認出來是武東。
男人雙眼猩紅,鬍子拉碴,一身煙味,頭髮亂糟糟。
“你贏了。”他說。
“啪嗒!”葉昕虞揚反身關門,一句話也沒說。
何必呢,她對著鏡子想,都快四十的人了,生氣容易長皺紋。兩指撐著眼尾,緩緩做了幾次深呼吸。
可是做著做著,眼睛漸漸變紅。
武東在外面站了多久,葉昕虞揚就在裡面沉默了多久。
晚上顧鉑崢回來,葉昕虞揚已經在沙發上蜷了一天,雙眼通紅,膝蓋上溼嗒嗒一片,男人將她抱進懷裡:“走了。”
“你給他了?”
顧鉑崢沉默。
“他現在過得很好……”
“阿揚。”
葉昕虞揚不說話了。
何必自欺欺人。
即便果斷乾脆如葉昕虞揚,不還是斷不了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嗎?更何況是愛他愛了這麼多年的紀樸存。
“不管是不是真的,他們都應該再見一次。”顧鉑崢吻吻她,“讓他們自己解決,好嗎?”
葉昕虞揚點點頭。
這是澳大利亞第十年的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