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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眼,活了兩個人眼裡的光。
我認出了她,她也認出了我。儘管我倆都身穿病號服。
是趙青?
是慕然?
。。。。。。
沒有錯,是她。
沒有錯,是我。
就算全世界的女孩我認錯,我都不會認錯她。我們竟在這裡遇到?
剛才手術室裡的護士們說,下一臺的手術是。。。。。。?
她來做這個手術?
我警醒的偏過頭來望向走道的入口處。沒有人陪她來?一個人來的?家人呢?朋友呢?他呢?怎麼都不來?
是啊,這樣的手術應該越少人知道越好吧,怎麼會有那麼多人陪著來呢。但是,他,總該來吧?
她盯了一眼我左邊胸口處的血跡,應該也能猜出一二。
我們擦肩,路過,錯過。一人向外,一人向裡。
可笑,真是兩個可笑的女人。
可悲,真是同樣可悲的女人。
我們,竟都落難至此?
眼裡隱隱約約藏了可笑又可悲的水。都說世事弄人,江塘市竟然這樣小,小的到哪都能遇到。上一次我們遇到是在寒假,這一次我們遇到是在暑假。是不是隻要我們放假了,我們就能遇到?是不是一定要讓我連寒暑假都不再待在江塘市,我才能和你,和你們都不再遇到?如果是這樣,那請再等一等,等到我大學一畢業我就離開。沒畢業之前的寒暑假,請上天垂憐,不要再讓我與這些不再相干的人遇到吧。
這一條走道像是走了十萬光年。
入口處看見我爸半個身體從醫生辦公室內轉出。他瞥見了我,又不相信瞥見的是我。當他仔細對我確認一眼的時候,一驚,問我:「是不是什麼東西沒帶?」
我搖頭,「不是,已經做好了。」
「都做好了?這麼快。。。那好,那好,做好了就好了。」我爸鬆下一口氣,繃緊的臉慢慢舒開了。
我在手術區域門口換鞋,傷口扯得我低不下身。二姑一步跨前,趕忙蹲下幫我換上自己的鞋子。
我爸和醫生辦公室裡打了一圈香菸的工作人員們千恩萬謝的打了招呼,又和後出手術室的梁主任深表謝意後,跟著攙扶著我的二姑一起,三人步出醫院。
「要不要去和易瀨屎打招呼?」二姑問我爸。
「易瀨屎」是易叔叔的外號,我們全家大小背地裡都這樣叫他,連爺爺也是。因為據說他七歲的時候還在床上瀨屎,故而得名,只是沒想到他長大後還能成為中醫院頭牌的藥劑師。
「不打了,先送然然回家,到家後我給他打個電話就行了。」我爸說。
「好,那走吧。」二姑扶著我,亦步亦趨,「等下怎麼走?」她轉臉向我爸。
「打的!到門口就打的!」我爸又喊出了高考時接送我的豪氣。
到了醫院的大門口,果然不出我所料,就跟當時從高考考場門口出來的情形一樣,根本就打不到計程車。
汗已經開始順著我的面頰往下流。
好在早上我爸是騎腳踏車接我到醫院的,真不行,就坐我爸腳踏車後面,這也是一條路。
我爸轉身去醫院的腳踏車棚拿車。我和二姑在烈日當空下找了家醫院門口的小賣部門外避暑。
不一會,我爸滿臉通紅的小跑著出來,一臉的無奈和愧疚,還沒走近就慚愧的垂下了嘴角,「不知道哪個小狗日的把我的腳踏車鏈條下掉了。。。。。。」
「那怎麼搞?」二姑看了看我和我爸。
我爸還沒出聲,我冷靜地說,「走,我們走回去。」說罷,便率先往前走。趕快走吧,真的不想再在這裡停留多一刻了。
二姑趕緊把折起來的